胸脯,恼道:“江浔白你走路怎么没声儿?”江浔白眸中闪过一丝笑意,反驳道:“分明是陆小姐在走神没看见我一一怎么,睡不着么?”
他站至她身旁,抱着手垂眸盯着她问。
陆青棠点点头:“睡不着。”
“陆小姐这是锦衣玉食惯了,在这儿不习惯么?”陆青棠摇摇头:“不是,就是想太多了。”“哦?“江浔白眸中闪过一丝好奇,“这样吧,陆小姐可愿意和我一起赏赏月?”
陆青棠笑:“恭敬不如从命。”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江浔白朝她伸出了手,陆青棠微微挑眉,江浔白立刻解释道:“赏月不该去点高处么?”
陆青棠一想也是,便把手放到了江浔白掌心。温暖柔软的触感自手心传来,江浔白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跟着沸腾,他面不改色地握住了陆青棠的手,轻点足尖,把她带出了小院。两人在一棵高大的桃树枝丫上停下,就在那里坐了下来,这儿视野很开阔,可以看见潇湘城中一望无际的桃花林,也可以看见那一圈又一圈的吊脚楼,还有许多像苗瑾她们小院一样的四散开来的房舍,吊脚楼中灯火辉煌,宛如一条又一条的火龙。
桃花花瓣纷纷扬扬,美得不似人间之景。
在一片寂静中,江浔白微微沙哑的声音在她耳边传来:“陆小姐想什么呢?竞想到睡不着觉了。”
陆青棠转头看他,没回答他的问题,只是道:“江浔白,我想喝酒。”江浔白默了片刻,从储物袋中拿出离开姑苏前陆青棠塞进去的几坛棠花酒。陆青棠打开酒坛,一阵清香混合着酒香扑鼻而来,她忍不住满足地眯了眯眼,而后一饮而尽,有一些酒水顺着她的唇角流下,一路流到她修长而纤细的脂颈,将她的衣领浸湿了些,此时正是盛夏时节,陆青棠只穿着薄薄的衣裙,那衣领被酒水一浸,甚至可以看见里边若隐若现的纤细的一抹红痕。江浔白几乎是慌乱地移开了眼,他耳尖仿佛被染过一般充满了红晕,他听着陆青棠吞咽酒水的咕噜声,心跳如鼓,浑身燥热,嗓子眼宛如要冒火般一样。陆青棠一下子喝了半坛棠花酒,擦掉嘴角的酒水,才开始回答江浔白的话,她轻声道:“江浔白,我总感觉我好像失去了一段记忆。”不是书里陆青棠的记忆,而是在现代生活时的记忆。江浔白静静地听着,陆青棠却不再说话了,因为她压根想不起来一点,这没头没脑的话和那莫名其妙来的情绪都让她心乱如麻。她继续喝着酒,江浔白轻声道:“既是忘记了,想必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人和事吧。”
陆青棠闻言停下了喝酒,她转头认真地看着江浔白,道:“不是,我总感觉是我不该忘记的一一那应该是很重要的。”陆青棠今日看见苗瑾被围着欺负时,心中忽地生出了一股心疼,可是她前世的记忆里并没有被霸凌的事情。
她喝着酒歪着头想了想,也许不是经历过,而是她共情能力强吧。江浔白看着陆青棠随风飘扬的发带,道:“既然很重要,那么一定还会记起来的,在某些时刻。”
陆青棠沉默地喝酒,微风吹过,带走了热意。等她喝到第二坛时,江浔白已经看见她脸颊上爬上来了两团红晕。他忍不住道:“陆青棠你是不是醉了?”
陆青棠摇头反驳:“我才不会醉。”
江浔白相信她不易醉,但今夜她心事重重,很容易喝醉,她现在的语气与平日里的完全不同,多了几分娇憨,少了几分跋扈。她定是醉了。
江浔白在陆青棠灼灼的目光下,违心道:“嗯,没醉。”陆青棠恼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不信我吗?!”江浔白立刻摇头:“没有没有,我哪敢不信小姐你呢。”“你就是不相信我!你才醉,你喝一口就会醉!”陆青棠说着,感觉有些头晕,她朝江浔白倒去,惊奇道:“我恐高吗?!为何意识清醒,头却晕晕的?
江浔白只闻到少女身上的馨香和酒气夹杂在一起瞬间包裹着他,与此同时,温软的身体朝他倒了过来,他身体僵硬了一下,无数气血直往天灵盖处翻消而来,他大脑一片空白,完全顾不上思考。而后,他一下子没坐稳,两人直直往后栽去。江浔白落在桃树下,再一次给陆青棠做了肉垫子,桃树经此惊扰,桃花花辩簌簌而落,纷纷扬扬落了满地,落到了两人的头发上、肩头上、衣袂上,落了他们满身。
陆青棠脑子懵懵的,她没立刻起身,而是趴在江浔白身上,微微抬起头,盯着被她压在身下的少年。
少年额前碎发随风飘扬,唇红齿白,漂亮的桃花眼中水光潋滟,眼尾的泪痣时而妩媚,时而清冷,他就这么睁着双眼看着她,陆青棠甚至能在他的双眼里看到自己的影子一一
自己脸颊微红,双目含水,神色茫然。
她就这么盯了江浔白半响,而后在漫天的桃花花瓣中,几乎没思考就脱口而出:“江浔白,你的眼睛好漂亮啊。”
江浔白的脑子也有些迟钝了,他嗅着芳香和酒味,感受着趴在自己身上的温软少女,默默地想:为何喝酒的是她,醉的却是他呢?下一刻,陆青棠竞伸出手去遮住了江浔白的下半张脸。在少女伸过来手掌那刹那,江浔白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一一在这样的情形下,他觉得连自己的呼吸都会冒犯到她。陆青棠一会儿用手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