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的车框,另一只手伸出准备接她下来。
时谣翻了个白眼,直接从另一边下了车。
晏羽没有解释为什么自己今天这么过分,时谣也不想主动跟不讲道理的讨厌鬼求和。总之……兄妹俩很罕见地闹矛盾了。这脾气一闹就闹了两天。
年二十九,除夕夜前夕,家里的佣人已经放假放得差不多了,一些年节前的准备只能由一家四口自己来做。
时姻买了很多新年的装饰,家里的门一个都没放过,都贴上了大大小小的福字。
就连小猫星星的猫窝上都挂了两个福袋,被小猫咪当成了新玩具玩了好久。时姮做了好久的断舍离,才清理出最后一批垃圾,招呼时谣过来帮忙扔掉:“谣谣,来帮妈妈扔垃圾了。”
“来啦!”
时谣连忙放下自己的漫画书,跑到妈妈的房间门口接不要的垃圾,却发现晏羽先她一步站到了时姻的门口将东西接了过来。时谣尴尬地停住脚步,转身想走。
“谣谣。"两天来,晏羽第一次喊她,“跟哥哥走。”时谣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毛绒拖鞋,在继续赌气和下台阶之间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选择听从了自己的心。
兄妹俩一人抱着一个箱子走在路上,前往这附近的户外垃圾桶。一路上两人都很沉默,似乎是不知道怎么开口缓和气氛。直至晏羽将两个箱子都分类投入回收站,才用那双略显沉郁的黑眼珠看着时谣,主动放缓了语气:"谣谣。”
时谣抬眸看着他。
“别生哥哥的气了,好不好?”
晏羽的语气跟以往一样温柔,充满妥协,时谣看着他眼睛底下的乌青色,积攒了两天的委屈突然就一股脑地涌了出来。她生气地给了晏羽两拳,委屈又愤怒地控诉:“明明就是你不讲道理!你们晏家明明都讨厌我,你还要求我给你出头!”她真的要气死了。她每次去参加晏家家宴就一肚子火,回去的路上晏羽还跟她闹脾气,明明她最没有立场,也最委屈!“我真的讨厌你们晏家!特别特别特别讨厌!你不知道我每次去你们家都感觉很寄人篱下,如果爸妈和你都不护着我,我就会被排挤被嘲笑,你明明知道,为什么还要要求我去帮你得到什么!你真的很过分!”“你结不结婚,我在乎有什么用!我的话能管用吗!我替你说一句不要结婚,你们家的人会怎么看我!他们会说我痴心妄想,跟着妈妈嫁进晏家就把自己当晏家人了。你们家从没有人看得起我和妈妈,你为什么还要要求我为你争取仁么!”
“我什么都做不到!我从来都不想得到你们晏家什么!晏羽,你真的把我当妹妹吗?我已经尽力不惹事了,你为什么都不能体谅一下我的委屈呢!”时谣越说越生气,直到她发现自己的语气变得哽咽之后,她才察觉自己被气哭了。
呃,好像有点丢人。
时谣用袖子胡乱地抹了把眼泪,抬头才发现晏羽用一种震惊又心疼的目光看着自己,欲言又止。
时谣扁了下嘴,气势弱下来,底气不足地指控:“总之,就是你不讲道理。”
晏羽的眸中带着些许难过,他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递上自己的围巾让她擦眼泪,时谣也不客气地糟蹋他的衣服。埋头苦擦的时候,时谣感到晏羽的手掌覆盖在了自己的脑袋上,很轻柔地给她顺着毛,一下又一下。
“对不起,但我不是在为这个和你发脾气。”两人之间的距离被顺理成章地拉近,时谣闷声道:“但你就不该朝我发脾气。你不开心我可以哄你,可我不知道哪里做错了,你还什么都不解释,我很委屈。”
你没错。晏羽痛苦地想,错的是我而已。
“真的那么讨厌晏家吗?”
“我只喜欢你和爸爸。”
“可未来的几十年,你都会跟他们打交道。”“不会的,等我毕业后工作了,就再也没有交集了。”晏羽的心里空了片刻,他有些失神地摸着时谣的脑袋,内心那难以逾越的鸿沟越扩越大,他试着看向对岸,却总也看不到尽头。他在因为时谣不爱他而感到痛苦,可是他有什么资格让时谣爱他?晏家始终让她感到不安,亲缘关系也在桎梏着两个人,她没理由去突破这些选择自己。
晏羽越来越难过,他下意识又想捂住时谣的眼睛,不让她看到自己脸上的表情,但在即将触碰到她的时候顿了顿,转而把她揽入怀中。时谣惊呼出声,却听见了晏羽痛苦的声音:“谣谣,对不起。”他将她抱得很紧很紧。
寒风好像裹着冰霜,将他这简短的一句话吹得很远很远。时谣不知道他又在道什么歉,有些不好意思地红了脸:“我不生气了,你放开我嘛”“你所担忧的这一切,以后都不会再发生,我向你保证。”晏修远在书房见到晏羽的时候,还有点意外。当晏羽问起家里的资产的时候,晏修远有些疑惑地皱起眉头,但晏羽是他唯一的接班人,这种事情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便详细地一一告诉。父子俩之间氛围祥和,晏羽虽然没说什么话,但是每个字都在听。晏修远跟他介绍完,终于探究地看向自己的儿子:“为什么突然问这些?”晏羽答:“我想要自己婚姻的自主权。”
“晏羽,你能用婚姻换取家族的利益,当然也能通过家族利益换取婚姻自由。我们商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