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她不会真的很重把他压垮了吧……
时谣担忧道:“哥哥?”
她的声音如同温柔雨落,门外的人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可门内的人听着她的声音却渐渐攀升,快要登顶。
理智告诉晏羽要立刻离开门边,以免露出端倪被她察觉。可是一墙之隔带来的刺激感令他大脑的每一根神经都兴奋得发颤,他已然无法停下。同时有种阴暗的心思潜滋暗长。
万一呢?
万一时谣也有那么一点点爱自己呢?
谣谣,谣谣……
他的妹妹,他的谣谣……
“谣谣………
爱与欲的终点都化作了她。
她的名字就这样从他的爱恋里挣扎着逃跑,好像不愿再在他的念头里栖息,执意要寻找一个干净之处。
时谣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那声呼唤虚无缥缈,虚幻得好似她的错觉。时谣越来越肯定晏羽的情况不对劲了:“哥哥,你叫我吗?”门内安静了好一瞬,才传来晏羽故作镇定的回答:“恩…那声音微微发颤,似乎在刻意压制着情绪。时谣沉默了好一会儿。
“哥哥,你在干什么?”
晏羽猛然清醒。
(审核您好,这里只是女主在问男主在干什么,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他们之间甚至隔了个门,请不要再锁我了谢谢)
时谣的心里因为晏羽的沉默而感到强烈的不安,她攥紧了手里的可乐瓶,执拗地发问:“晏羽,你为什么不回答我?”屋内,死一样的一番寂静。
时谣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警惕和不安,看来她并不是什么都没有察觉,她有些激烈的反应清楚明白地告知了晏羽一个事实:她不喜欢自己,也不会接受自己的爱。
甚至他的欲望对她而言就像一剂砒霜,她会虚张声势地制止,也会不择手段地逃离。
可晏羽再也没办法接受时谣讨厌自己了。
时谣对他而言就像一束温暖的日光,如果他未曾体会过那种美好,便不害怕失去。但他见过并拥有过,因此就连敞开心扉的勇气都没有了,因为那个代价太大,一旦宣之于口,等来的就是毁灭的结局。晏羽摊开手里的毛巾,面无表情地看着上面的污秽。恶心。
晏羽,你恶心心透顶。
他将手里的毛巾团成一团,将它扔进了最角落的器材后方。随后他将龙门架上的保护壳拆下,将右手手臂对准金属器械锋利的边缘,狠狠地划下。
干净利落,一丝犹豫也没有。
一条触目惊心的伤口形成,鲜血如水流般往下滴答,晕染了地板。血腥味弥散开来,掩盖了屋内原本的腥气。他捏紧了拳头,任由手臂上的血液往下流淌,又观察了一下四周,用受伤的手拿来一个重量合适的哑铃,缓缓移动到另一只手臂上方。他盯着自己的手,缓缓地下了决心。
右手松开。
晏羽闷哼一声,哑铃掉在瑜伽垫上,发出沉闷的声响,随后慢慢滚落到房间边缘。
他的左手迅速肿胀充血,巨大痛苦袭来,晏羽咬着牙,脱力一般跪在地上喘息。
晏羽,你就是用这两只手垂涎妹妹的吗?
他自嘲地笑出声,内心却涌起一阵轻松,这下他彻底有了理由去面对时谣,而不用担心她窥见了自己的欲望之后,果断地转身逃跑。这是他产生不该有的念头的代价。
而且不小心撞到保护套掉落的龙门架被划伤,又在处理血迹的时候被哑铃砸伤,这很合理。
晏羽的手臂自然垂落,任由血液一路滴答,缓缓回到门边,用那只渗血的胳膊打开了门。
时谣果然还在。
她拿着一听可乐,正用一种陌生又警惕的眼神打量着他。但比起察觉到晏羽的异样,血腥气更先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看向血流如注的伤口,震惊:“你一一怎么弄成这样了!”她脸上的表情从警惕犹疑转变成震惊和担忧,只用了短短一瞬。只是匆匆一眼,晏羽就扫完了她脸上的表情,越发觉得自己的决定是那么正确,他虚虚握了一下血流如注的那只手臂,让血液的味道挥发,直至血腥气完全充斥着两个人的鼻腔,再也察觉不到屋内的异常。“谣谣,刚刚不小心伤到了,很痛……我没有听清。”晏羽用毕生的演技说出了早就准备好的说辞,身体甚至虚晃了一下,疲惫地抬起眼。
但他漏洞百出的理由确实骗到了时谣,看到哥哥受伤,时谣立刻将什么怀疑和警惕都一扫而空,她心疼地拉过他的手,却发现晏羽的另一条手臂也不自象地弯曲着,不由得红了眼眶:“你受伤了都不喊人的吗,为什么还锁门?我现在去给你拿药!”
晏羽终用身体挡住身后的空间,不让她发现屋内的异样,却在她转身要走的时候拉住了她的手,脱力一般靠住她,好像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谣谣,救救哥哥。”
别让我再这么沉沦下去了。
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