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朝自己走来,时谣吓得连连后退,眼一闭心一横:“我不走!你这个紫毛锅盖头长得太丑了!你这个绿毛黄毛红毛也丑!还有那辆紫色跑车也丑!我不坐!”
绿帽咂舌:“老大,她骂你!”
吴迪白了他一眼:“没骂你啊?带走!”
“你们要带我去哪?!”
吴迪苍蝇搓手,嘿嘿一笑:“别怕,我就带你去环山公路兜几圈就把你放下来,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时谣咬唇,口袋里的手机没有传来电话挂断的震动,应该还在接听状态。她不知道自己打给了谁,但她该透露的信息都透露出去了,希望那人能尽快赶来救援。
陆烬燃已经是半昏迷状态,他身上和后脑勺都不断地往外渗血,看得触目惊心。
但在听到几人要带时谣走后,他还是费劲地睁开眼,此刻一只眼睛已经被血色染红了半个白眼球,显得他整个人更加狠厉,宛如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时谣实在害怕他出事,连忙对他疯狂摇头,示意他不要再做什么了。头,很痛。
陆烬燃烦躁地想。
他看到了时谣一边往自己投来担忧的目光,一边大声吸引着几人注意,甚至她已经很明显地在口不择言乱说一气,就连他都听出来时谣在报坐标,那没脑子的几个鸡毛掸子居然没察觉到一点不对。车头将他狠狠卡在墙壁上,甚至车前轮已经压到了他的脚趾,他只有上半身能动,但此刻混沌的脑袋已经无力控制自己的手臂去做点什么,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时谣被几人带上了车。
时谣最后看了他一眼。
“你们…你们快让救护车过来!他失血过多会死的!”啊。
她原来也会这么担心自己。
紫毛对她的提议嗤之以鼻:“真以为老子没打过架?这种程度对他来说射个几小时又活蹦乱跳了,叫什么救护车。”“可、可是…
时谣从没见过这么多血。
她被强硬地塞上车后座,在后座对上陆烬燃狠戾的目光,他此刻呼吸粗重,杀气爆棚,恨不得将这几个鸡毛掸子碎尸万段。可在对上她视线的时候他的眸子里却有亮光。陆烬燃艰难开口:“不要.……
不要跟过去。
陆烬燃第一次遇见这几人,他们正在逼一个女生吃肥皂。那可怜的女孩一边哭一边吐,这几个混蛋却高兴得哈哈大笑。时谣根本不知道跟他们走会遇到什么事。
他挨一顿打没什么,他本来过来就是为了带她逃跑。陆烬燃没想到吴迪会找到自己,好在这几人一开始只是针对自己,并不打算对时谣也施以暴行。他和吴迪的梁子早就结下了很久,打就打了,时谣没事就行,可是……可是!
陆烬燃咬牙,发了疯般使劲,试图将抵住自己的车头推开。但一辆跑车加上五个人的体重,以他的力气根本推不动,吴迪坐进驾驶座,看着陆烬燃宛如丧家之犬般的抵死挣扎,猖狂地笑起来。“手下败将,Iow货!找你妈吃奶去吧!”他将陆烬燃之前飙给他的垃圾话悉数奉还,这才心情极好地倒车,扬长而去。
时谣的心脏跳得很快。
此处离环山公路并不远,时谣能感到穿过一定地界后,跑车的速度就猛地加快,极致的车速快要将她颠吐,时谣面色难看,只觉得恶心的感觉堵在胸口,不上不下,难受极了。
可是车内的其他人却是愉悦地唱起了难听的歌。时谣享受不了这种飙车的快乐,她上辈子就是车祸死的,因此可能永远无法从极致的车速里体验到快意,只是感到越来越绝望。何况,后座根本找不到安全带!
这种有安全隐患的车到底是怎么上路的?!时谣很怕死,但身边的几人并不怕,他们甚至开始抽烟,车内很快烟雾缭绕,时谣呛得难受,只能将脑袋埋在怀里,艰难呼吸着。旁边的人却将她拽起来,将手上的烟头夹着递给了她。“来一口吗?”
充满恶意的声音响起。
那些人也不唱歌了,几道视线或直接或从后视镜看着她,戏谑地等待着时谣的回答。
时谣心里一紧:“我、我不会抽!”
“试一试就会了,来一口嘛,我教你。”
那人收回烟头,当着她的面吸了一口,又缓缓吐出。烟雾很快被呼啸的风带走了。
那人笑嘻嘻又把烟递给她,时谣不接,暗暗攥紧了拳头。“你、你会吐烟圈吗?”
那人被她的问题问得一愣,坐在她另一边的绿毛兴奋道:“我会,看我!说罢那人就吸了一口烟,酝酿一下,一个圈圈浮现,还没成形就被风吹散。“一点都不圆。"坐在副驾驶的红毛笑嘻嘻点了一根,“看我吹个圆的。”绿毛“切”了一声,被他激起了好胜心,开始比赛吐烟圈。时谣暗暗松了口气。
这几人脑子看起来不太好,看来短时间内应该是不会逼她吸烟了。但是二手烟的实在不好闻,时谣屏着气,却不能完全不呼吸,只能在这烟雾缭绕之中感到窒息。
她有点想哭,却不想在这几人面前哭,眼泪无疑会成为他们的兴奋剂。她也不敢拿出手机看她到底把求助电话打给了谁,只能在心里暗自祈祷这个车程快点结束,或者接她电话的那人快点赶到救她。还有陆烬燃……!
时谣想到他心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