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羽最近过得还好吗?有没有按时吃饭?平时家里有没有人为难你?”
此话一出,跟在晏老太太后面的时婳就微变脸色,知道的以为老太太关心大孙子,不知道的以为他这个做继母的怎么苛待继子了呢。
“谢谢奶奶关心,一切都好。”
晏羽主动上前搀扶着这个关切自己的老人,温和道。
“那就好,受了委屈一定要跟奶奶说啊!”
时婳从未做过为难继子的事情,眼下被这么内涵,也不太好受。
晏修远连忙打圆场道:“家里怎么会有人为难他呢?这小子好的很,妈你就放心吧。”
“我大孙子怎么样,我就不能关心几句?”晏老太太不满道,“他没有母亲陪在身边,你要忙着做生意,也就我这个做奶奶的人多关心他。”
晏老太太抬起眼,目光向整个宴会厅扫视着。
“你那个继女呢,今天有没有来?”
此话一出,许多人的目光就落到了时谣的身上。时谣心想该来的果然还是来了,叹了口气,站了起来。
“晏老夫人,我在这里。”
晏老太太目光挑剔地打量着时谣,见她妆容干净,裙装精致很是漂亮,脸上也没有一点之前的骄纵之色,不由的多看了几眼。
“听说你在圣斯特学院成绩一般,很快就要被退学了?”
晏老太太不轻不重地道,清明的双眼不怒自威,审视着时谣。
这个眼神时谣在晏羽身上看到过许多遍,心道果然是血脉相连,就连这种上位者的压迫感都是一脉相承。
还没等时谣回话,晏修远就连忙道:“妈,这都是开玩笑的。谣谣怎么会被退学呢?”
晏老太太冷哼一声:“别以为我年纪大了就不知道小辈们的事,她在学校表现怎么样,於绫早就跟我说了。作为堂堂晏家女学习成绩居然这么差,又爱缠着温家和苏家那几个小辈们跑,这让我们晏家把脸往哪里搁?”
晏修远还在劝:“妈,谣谣最近挺努力的。每个孩子天赋并不一样,只要她肯努力,都会赶上来的。至于其他的……谣谣只是年少慕艾,小孩子嘛,都会这样的。”
晏老太太训斥道:“你看看你,总是维护着那个没用的外来女!她都把我们晏家的脸丢光了!你的亲儿子这么优秀,你看见过他吗?”
熟悉的训话模式又开启了,大人说话小孩不好插嘴,时谣和晏羽都识趣地沉默下来。
晏修远不好忤逆长辈的意思,只能在母亲的数落之下,微笑着称是。
“学习不好也就算了。听说你之前还送他去学过乐器?学了什么?学得怎么样?”
“是钢琴……”晏修远道,不过他虽然送时谣学过钢琴,但是时谣的乐理天赋实在一般,学了两个月就没有继续往下学了。
晏老太太点头:“钢琴也行,钢琴能陶冶情操。多学学这种乐器,提升一下大家闺秀的范儿,别老跟个野丫头似的,到处闯祸。”
时谣站在原地,低头看着地上的砖缝。
晏书蝶刚刚被晏羽训斥过,内心早就记恨上了时谣。此时她站在老太太身侧,见着时谣这个样子,眼珠一转,坏心眼就开始形成。
“奶奶,既然她会钢琴,要不要让她表演一下?”晏书蝶亲密地拉起晏老太太的手臂晃了晃,“我们家今天宴会上的钢琴师有事没有来,刚好让她弹一曲,如何?”
“也是个好主意。”晏老太太颔首,“正好看看这段时间的练习如何。”
时婳此时的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了,今天得知晏老太太想见自己女儿的时候,她就担心会出什么事,果然晏老太太真的想让时谣难堪!
晏修远也是冷汗直冒,时谣几斤几两他还是知道的,试图委婉地阻止母亲:“妈,谣谣她的水平怎么比得上钢琴大家呢?今天只是家宴,万一她弹不好,岂不是扰了大家的兴致?”
“在长辈面前表演个节目怎么了?书蝶从小就喜欢在大人面前表现,怎么换成你那个女儿就不愿意了?”
晏老太太敲着拐杖,不满地冷哼一声。
眼见时婳就要发作,时谣赶紧上前两步,握住了母亲的手。
“好,我可以表演。”
时谣目光镇定,瞥向时婳的眼神带着安抚的意味,时婳连忙对她摇摇头:“谣谣,不想弹的话就算了,不要勉强。”
“没事,相信我,我可以。”
时谣的声音带着奇异的安定效果,父母看着她笃定的眼神,有些疑惑地对视。
晏书蝶早就听於绫姐姐说过时谣在圣斯特学院的表现,不仅知道她不学无术,还知道时谣总是跟个花痴一样纠缠校园f4。
至于钢琴?晏书蝶知晓时谣在音乐课上的表现,乐理水平一般,更是连最简单的简谱都不会看,怎么可能会弹钢琴?
晏书蝶等着看时谣的好戏,她挽着晏老太太的手臂,指了指宴会厅里的钢琴。
“那好,你就来给我们弹一首吧。”
时谣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对着几人点了一下头。
晏羽看着她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嘴唇微张,但却是什么都没有说。
时谣走到旁边的钢琴前,掀开琴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