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当初受制于大昭时,他肯定会更加为你担忧,但如今已是玄戎的天下,他也希望你能在大仇得报后,找回些儿时缺失的温暖。”程霜台缓缓起身,走到了程雪案的面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而他现在担心的是,你或许会因为年少时在压迫中用鲜血滋养的偏执,而选错了爱人的方式。程雪案望着哥哥沉默许久,突然自嘲一笑:“没有他老人家忧虑得那般惊心动魄,这段感情一开始便夭折于她不爱我。”“阿雪,我想那位洛姑娘一定也有自己的骄傲和固执,你们两个人有很多相似之处,总是用最伤害对方的言辞说出太多违心的话……你这样同她硬耗下去也不是办法,不如心平气和地坐下来好好谈谈,至少要给人家平等的尊重,而不是像现在这般对待死囚一样监禁她、强迫她、消磨她的血性和骨气。”良久,程雪案滚了滚喉咙,抬起头望着程霜台,艰涩道:“哥哥,可曾爱过什么人吗?”
程霜台微微抿起嘴角,像儿时那般摸了摸程雪案的头,只是一字一句道:“一国之君,爱天下黎民,爱江山万里。”程雪案微怔,身子稍微向后倾,躲开了程霜台的手,低沉道:“那想必王兄,已经想好如何答复韩大人了。”
“我会放他离开,但同样不会让他逃出我的掌控。“程霜台背过身去,透过窗子望向遥远的月亮,似是在喃喃自语,“留他一命,已是我能给韩家最诚心的交代了。”
而在那同一轮月亮下,怀有身孕的韩穗正在自己庭院的摇椅上,神色忧伤地沐浴着月光。
“阿姐,这么晚了怎么还没休息?"韩煦路过韩穗的庭院,见她心情不佳,便不放心心地凑过来瞧瞧情况,“还在担心姐夫吗?”“没有,我想很快就会有他的消息了。”
韩穗笑着瞧了眼自己的弟弟,又垂眸摸了摸自己隆起的肚子,令韩煦有些读不懂她的情绪。
“阿姐为何这般笃定?”
“我了解他。"韩穗顿了顿,似是在解释道,“或者说,我了解一个想要以仁政治天下的君主,该如何收揽人心。”
“阿姐指的是…玄辰帝?”
韩煦这下更不明白了,自己的阿姐何时还跟程霜台打过交道了?“玄辰帝会是一个好皇帝。"韩穗并没有直面回答弟弟的问题,而是握住了弟弟的手背,莞尔一笑,“阿煦,为官为臣之道,你还有很多需要学习,阿姐希望有一天你也能够独挡一面,成为一位百姓拥戴的清官。”对于阿姐突然对自己一番语重心长的话,韩煦只觉得一头雾水。其实从小他都极为敬佩自己的阿姐,她并不像寻常家的女子那般只懂得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