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洛迎窗的心底,却是苦涩大于欣喜。她突然不明白自己究竟想要怎样的结果。
程雪案明明已经觉察到了自己和楼玉骨的关系和二人间暧昧不清的关系,却还是选择亲自揭开这道伤疤,试图用不愿意曝露在外人眼下的脆弱来祈求洛迎窗的垂怜。
洛迎窗的心口只觉一阵绞痛,她心里的天平似乎逐渐偏向了程雪案那一侧,虽然她很清楚,这是错误的。
见洛迎窗没有立刻应下,程雪案心里竞然可悲地燃起一丝渺茫的希望,此时此刻,连他自己都有些厌恶那样失去了自我的自己。然而,他还是苦笑着自嘲了一番,便等不及地开口,再次询问洛迎窗的意思:“以见太子楼玉骨一面为条件,换你陪我用一顿晚膳,你可愿意?”良久,洛迎窗才艰涩回答:“何时设宴?”听到洛迎窗的允诺,程雪案却不知是该高兴还是失落一一她明明那么不愿意同自己的共处一室,甚至只是远远地瞧上自己一眼,可现在却为了另一个男人,而放下她所有的原则,可见那个男人在她心目中的份量有多么重。而这份深沉的爱,他从未拥有过。
“事不宜迟,便定下今晚吧。”
程雪案不想在洛迎窗面前一再失态,他猛地起身,留下这句话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洛迎窗望着他高大又落寞的背影,一串眼泪突然似是断了线的珠子,骤然从脸颊两侧滑落。
为什么看到他如此难过,自己却会这般心痛呢……洛迎窗的泪痕在风眠、流筝和付山海从二楼赶下来时,就已经擦得一干二净了,仿佛她还是那样铁石心肠的清醒者,不甘在这场错误的情爱里沉沦。三人之中,风眠最先开口询问:“怎么样?程雪案说了什么?”洛迎窗若无其事地将方才与程雪案的交流省去了拉扯的部分,只说了结果:“他邀我今晚一同用膳,说是想念干爹的饭菜了。”付山海听了倒也有些心软:“亏得那孩子还惦记着我!”风眠却依然瞅程雪案不顺眼:“花言巧语谁不会说?你们莫要被那家伙蒙骗了。”
风眠次次讽刺程雪案,流筝实在听不下去,撇撇嘴冷不丁反驳:“可是风眠哥哥的嘴巴里就说不出好听的话。”
眼瞅着两个人又要剑拔弩张起来,洛迎窗赶紧开口转移了话题:“好了,当务之急是要盘算好如何利用今晚的时机,解救梅哥哥。”“简单,就按照我说的办如何--暗中抢不走,那我们就明争。”流筝明白风眠的意思,但还是隐隐有些担忧:“可是程公子生性多疑又武艺高强,我们如何能牵制住他?”
“楼叙白走的时候不是给你留了包比蒙汗药威力还强的药防身,以备不时之需吗?“风眠勾唇一笑,似是已经打定了主意,“现在正是所需之时。”傍晚时分,付山海早已经炒出了几道程雪案最爱吃的菜,而风眠和流筝则一起留在后厨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