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的这一层主意,冷哼一声:“仅派中书令大人携子来我处求和,未免显得太没有诚意。”“你的意思是?”
谈起正事来的程雪案已俨然换了一副模样,谈吐之间皆是胸有成竹的自信:“素闻大昭皇子之间兄友弟恭,如今楼玉骨落难玄戎为质,当今昭崇帝作为向来被楼玉骨疼爱有加的弟弟,怎可坐视不管?若不亲自来接皇兄回大昭,岂非背信弃义?”
“楼玉卿一旦离开大昭,大昭皇室后继无人,别说是楼玉卿自己贪生怕死,恐那些文武百官也不会允许他如此行事。”“大昭可不缺皇室血脉,往大了说,还有楼叙白这位亲王爷,往小了说,韩穗的肚子里还怀着楼玉骨的亲骨肉。“程雪案提起韩穗时,眼底有一丝稍纵即逝的异样,但很快收敛起了所有心软,只剩下刀光剑影般的锋利,“哥哥,我们不必为大昭瞻前顾后,只管为玄戎思虑周全便是。”“那楼玉骨呢?你想拿他如何?”
“楼玉卿想要他死在我们手里,好名正言顺稳坐他的大昭皇位,我偏不让他如愿。“程雪案突然灵光一现,猛地抬眼看向程霜台道,“哥哥可愿让我以楼玉骨为饵,钓条大鱼?”
接下来白渊城度过了风平浪静的三日,但这段时间对于大昭使者韩持和韩煦而言却无比煎熬。
玄戎国主完全就是一只笑面虎,他温文尔雅的模样简直比太子殿下楼玉骨还要高深莫测,他不说拒绝,但每一次都总觉得大昭还差点诚意,而在韩氏父子的提心吊胆里,程霜台终于将他的诉求说了出来一-他要楼玉骨的亲弟弟亲自来接这位太子殿下回大昭。
于是,谈判局势彻底僵持,所有人都按兵不动,等待从大昭京城传回来的消息。
而这期间,程雪案短暂地消失在了白渊客栈周围,似乎全然顺遂了洛迎窗等人的心意,他们暗中探听情报,希望趁着两国陷入僵局之时,偷偷将楼玉骨救出来,只是白渊城处处安插玄戎的眼线,就连白渊城的百姓也都因为当时受疫情所扰,颇受这位曾经的平兀侯的恩惠,而甘愿臣服玄戎,以至于洛迎窗一伙人很难见缝插针找到可以行动的间隙。
“之前同程雪案一起来蹲守白渊客栈的那名护卫名为墨循,我在成为殿下亲自培养的暗卫前,就听说过他的威名,后来他在江湖上销声匿迹,没想到竞象是被程霜台重用了去。“风眠脸色沉沉地分析着目前驻扎在白渊城的玄戎军的情况,“太子殿下毕竟是重要的人质,我认为他一定被关押在与程氏兄弟一并的住处,只是那里重兵把守,即便是我和付叔,也难以擅自闯入,更别说是带着不知状况如何的殿下了。”
洛迎窗点点头,总结道:“强攻不行,只能智取。”“如何智取?我们同玄戎军非亲非故,只不过是同程公子有些渊源,但不久前也被大丫头亲自斩断了…”
付山海有些为难地瞧了洛迎窗一眼,又无奈地瞅了瞅一提到程雪案就阴沉张脸的风眠,实在没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