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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梅(1 / 2)

第56章红梅

程雪案平日里跟楼玉骨少有来往,即便是同上早朝,却也没仔细盯着楼玉骨的脸瞧过,更不要说同自己的容颜比较一番,毕竞他也不是个喜欢对镜欣赏自己的花孔雀。

如果不是经哥哥这样一提及,程雪案根本就没那个方向考虑。而眼下,被事实冲击的程雪案没有等过这个夜晚,都没来得及跟哥哥解释什么,便直奔关押太子的偏殿而去。

程霜台只是不慌不忙地将方才给自己斟的酒一饮而尽,然后才离开了弟弟的庭院,临走前还特意向守在门口的墨循交代道:“跟好二殿下,别太失了分寸。“是!”

关押太子的地方是件还算舒适的偏房,如果不知道他的身份,外人只会以为他不过是暂且住在这里歇脚的房客,除非有人会细心到注意到束缚了楼玉骨的铁链。

程雪案闯入房门时,楼玉骨正百无聊赖地坐在案台前作画,听到门口的动静,却连手中的笔都没有抖一下,完美地为这幅画作了收尾。“楼玉骨。”

若不是程雪案先喊了楼玉骨的名讳,楼玉骨似乎压根就没打算抬眼。“好久不见啊,阿雪。”

楼玉骨的嘴角微微弯起一道不易觉察的孤独,似笑非笑般回应着程雪案。两个人的关系说不上亲近,毕竞在程雪案意识到自己对洛迎窗的感情前,他可是将楼玉骨视为抢走了自己心爱之人的情敌。程雪案不想跟他寒暄,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楼玉骨的脸,似乎想从他的容貌之间找到答案。

“有事吗?”

楼玉骨被他瞧着不太舒服,微蹙着眉头,眼底有一丝戒备。“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像谁?”

楼玉骨微怔,突然明白了什么,却是坦然一笑,只道:“我是大昭太子,谁敢同我相比?若是真有,只可能是什么人肖我几分罢了。”程雪案没心情陪他摆太子的威风,突然隔着他磨黑的衣袖,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将楼玉骨整个人都拽了起来,争执间铁链碰撞的声音极为刺耳。紧接着,程雪案低声质问道:“我问你,当初春风酒楼险些破产,谁都不敢先行出资救助,为何偏偏太子妃招摇光临一-不要跟我说太子妃的行事不是你的授意!”

楼玉骨只是用力从程雪案的束缚中挣脱出来,理了理一理褶皱的衣服,不紧不慢道:“春风酒楼曾为穗儿办过一场盛大的生辰宴,穗儿心怀感激,一直没能找到合适的机会表示什么,大概那次危机便是穗儿的谢礼……阿雪,你为何非要将此事归结于我的意思?”

程雪案却并没有就此作罢:“那把我从天牢里解救出来呢?祈明是韩穗安排在我身边的人,凭他一人之力,怎么可能放倒天牢的看守,顺利带我逃出京城?”

楼玉骨毫不退怯地紧盯着程雪案盛满怒火的眼睛,才冷笑了一声:“你以为我想插手吗?”

他似乎并不打算再陪程雪案无理取闹下去,正想绕过案走开,却被怒火中烧的程雪案直接屈肘卡在了他的脖子上,而没有防备的楼玉骨整个人被推到了身后的书架上,各种东西瞬间洒落在地,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刺耳响声,其中一本书册顺着楼玉骨的眼角划过,锐利的边缘好似一把锋利的刀刃在他的皮肤上留下一道血痕。

程雪案望着楼玉骨眼角汩汩的鲜血,本就不同情绪交织的眸底瞬间闪过一丝恍然大悟,他几乎是可悲地叹了口气,没来由道:“呵,这样才更像啊。楼玉骨被程雪案禁锢住了脖子,一张与对方极为相似的脸憋得通红,就在几乎要窒息的一瞬间,程雪案才猛地松了力道,居高临下地死死盯着顺着身后书架慢慢滑下的楼玉骨,满屋子都是他急促的咳嗽声。等楼玉骨缓过气来,才抬起头望向程雪案,黑暗的阴影将楼玉骨完全笼罩在冰冷的地板上,即便程雪案所说再前言不搭后语,他也没有任何质疑,仿佛心里一清二楚,眼前的程雪案到底在为何事疯狂。良久,程雪案脾睨着此刻在自己眼里宛若蝼蚁的楼玉骨,冷言道:“你为什么不敢承认?”

楼玉骨不说话,他知道程雪案是想从自己嘴巴里听到洛迎窗的名字,但是他不知道程雪案对于自己和洛迎窗的关系了解多少,更不清楚现在的洛迎窗身在何处,又在程雪案的心里占了多少分量。

如今他是阶下囚,而程雪案已不再是在大昭忍辱负重的质子,他不能用洛迎窗的安危去试探这个冷酷无情的玄戎二殿下。于是,楼玉骨依旧保持沉默,只是静静地回望着程雪案。而楼玉骨的那道目光像是烈焰般灼烧着程雪案,仿佛对于自己当前的境地一副毫无畏惧的模样,即便眼前之人是可以决定他生死的玄戎二殿下。程雪案不懂他到底凭什么这般胸有成竹,如此笃定自己不会真的要了他的性命。

可楼玉骨越是回避,程雪案便越是确信自己的猜疑。程雪案已经无法描述自己的心情,不过是因为极为相似的脸,竞然将自己与本来毫不相干的人牵扯到了一起,一时间,他不知是愤怒多一些,还是可悲更甚。

那一瞬间,他突然想到了被扣押在京城的太子妃。虽然他并没有亲眼见到韩持和韩煦的来访,但他已经从墨循那里多少提及过,楼玉卿那小子实则是将韩穗视为城中的人质,以此要挟韩持父子必须按照楼玉卿期盼的结果,同玄戎达成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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