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洛迎窗拉回自己身上,“给你了就是你的。”
第二天一大早,趁着春风酒楼开店前,洛迎窗便心情大好地将几个伙计聚在了一起,将太子妃生辰宴的安排吩咐了下去。
付山海疑惑地挑了挑眉,瞅了几个人一圈,直言道:“太子妃生辰宴?大丫头,你不是说咱们要低调行事,不接这样隆重的宴席筹备吗?之前中书令家的小公子——那位韩公子,介绍了那么多生意给你,不都被你婉拒了吗?”
“此一时彼一时——”洛迎窗神秘兮兮地眯起一只眼睛笑了笑,“当时我们初来乍到,如果太过锋芒毕露,难免会成为同行的眼中刺,韩煦再热情,但总归跟咱们非亲非故的,出了事也不见得能帮上忙……”
风眠在一旁抱着双臂冷漠打断道:“程雪案跟你又何亲何故了?”
洛迎窗却并不为他的冷嘲热讽恼火,反而极为耐心地解释道:“风眠哥哥,我们毕竟是在经营酒楼,人脉关系是必须要拉拢建立的,看清局势然后作出正确选择也很重要。”
“程雪案就是你深思熟虑后正确的选择吗?”
“目前为止,是的。”
眼瞅着两个人说着说着又要争锋相对起来,流筝适时插了话:“论经营之道我们都没有姐姐了解,她有自己特别的考量,这三年来也多亏了姐姐的周旋,才能让无依无靠的春风酒楼蒸蒸日上,我想这一次,我们也该相信姐姐的选择。”
付山海听流筝表了态,也立刻明白自己该站在哪一队,拍拍风眠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我们的保护不该是将她们困在原地压抑生长,而是即便任由她们四处闯荡,也不至于遍体鳞伤。”
“随你们。”
风眠再一次孤军奋战地宣告抗争失败,转头便默不作声地投入新一天的营业准备。
三个人在他身后挤眉弄眼了一番,付山海向着洛迎窗和流筝使了个“都包在我身上”的眼色,大家就各忙各的去了。
付山海一把揽上风眠的肩膀,悄咪咪道:“说是为太子妃办庆功宴,但算算日子,那俩丫头的生辰也快到了呢,咱们改天上街给她们俩寻点好料子,一人做件衣裳怎么样?她们俩长大之后,好久都没见识过你的手艺了!”
对于付山海的提议,风眠没拒绝,便算是默认了。
几天后,两个人背着洛迎窗和流筝来到一家裁缝铺,风眠第一眼就瞧上一块多色挑染的布料。
“我记得大丫头有件长裙是类似的花色吧?而且小丫头向来不喜欢那种花里胡哨的颜色,你买回去制衣,人家是穿还是不穿?穿了自己不开心,不穿又亏欠了你的心意……”
风眠听罢,干脆地换了块布料打量:“那这种金莲花橙的挑染怎么样?很衬大丫头的肤色。”
“这块不错,料子摸着也舒服!”付山海在裁缝铺环顾了一圈,又瞧上一块青花瓷花色的布料,“这个花样适合小丫头的气质,清冷高洁得很!”
“那要不就这两块吧?”
两个人正热火朝天地讨论着,突然从身后传来一句熟悉的男声。
“这不是春风酒楼的两位伙计吗?”
两个人齐刷刷地闻声回过头来,迎面撞上的,正是程雪案和韩煦。
韩煦笑着同他们打了个招呼,闲聊道:“好久不见啊,最近都没时间光顾春风酒楼,洛姑娘近来可好?你们……来挑布料吗?”
“好着呢好着呢,劳烦韩公子挂念了。”付山海也礼貌地笑着回应韩煦,“这不迎窗和流筝的生辰快到了,给两个孩子挑挑生辰贺礼。”
风眠睥了付山海一眼,嫌他多嘴,迅速拿起两块挑中的布料,付了钱就要走。
韩煦见状,意外道:“你们自己拿回去剪裁啊?”
付山海拍了拍风眠的胸脯,极为骄傲地炫耀着:“风眠老弟的手艺可好了,两个孩子从小的漂亮衣服都是他缝制的。”
风眠又瞪了付山海一眼。
旁边一直冷着张脸没开口的程雪案突然道:“没想到你这双舞刀弄枪的手,倒是还能做这么精巧的活儿。”
风眠那双锐利的眼睛直直地盯着程雪案那漆黑的眸子,每一字每一句似乎都带着锋利的杀气。
“平兀侯和韩大人公事繁忙,断没有闲情逸致同我们两个区区酒楼的伙计话家常,若没有旁的事,我们先行离开了,不敢耽误你们宝贵的时间。”
说罢,风眠便微微颔首,拽着付山海的胳膊肘就立刻消失在两个人的视线之中。
后知后觉的韩煦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这风眠兄对我们似乎很有敌意啊。”
程雪案没说话,他对春风酒楼唯一的柔情都给了洛迎窗,对旁的人自然是持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不过他方才倒是将付山海提及的洛迎窗的生辰听进了耳朵,思虑着也要给她置办点什么礼物才好。
而一旁的韩煦已经开始打量起裁缝铺的新花样,却没什么中意的,为难道:“给阿姐准备什么样的贺礼呢?雪案,每年数你点子最多,你说说看啊,怎么傻站着不吭声?”
程雪案被韩煦戳了戳胳膊,才心不在焉道:“嗯?是啊,她会喜欢什么样的贺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