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
只听喜娘换了一声崔翰林,月安一改歪歪斜斜的坐姿,直起腰来。
眼前很快多了一双黑靴,一只修长洁白的手递来同心结的一头,示意她拿起。
“我们走吧。”
清越如山泉叮咚,透过艳红的盖头流进月安心中,让她原本燥热的心沁凉了下来。
“嗯。”
月安轻轻应了一声,心中没有新婚的喜悦和局促,只有满心宁静。
月安伸手,素白的手指攥住了同心结,崔颐手中槐简上挂着另一头,两人各执一端,崔颐倒行着,牵引着月安走出房间,一步步走向正堂。
耳畔媒人念着喜庆吉祥的诗词,热闹极了。
步入正堂,月安同崔颐立于堂前,崔家选出的全福妇人用机杼挑开了月安头上的盖头。
满目的艳红乍然消散,月安不适地眨了眨眼睛,迎向了满堂宾客。
“好俊俏的新妇,满汴梁怕是也寻不出几个来,宁和好福气啊!”
“瞧两人站一块多般配,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
月安从小到大便收到过无数长辈于外貌上的夸赞,今日大婚,娘说给她选的妆娘是全汴梁最好的,月安相信她今日一定比平时更好看,所以在听到满堂宾客赞扬惊叹时并不意外,只是装出羞涩的模样。
但听多了月安只觉得尴尬,这些人也真是的,这么会夸,不要命了。
与满堂宾客不同,崔颐神情淡然,只在开始瞥过来一眼,便神色正经地目视着前方双亲,只牵着红绸的手紧了紧。
他知温氏貌美,却不想今日如此耀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