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若遇到有人如何榆先前戏谑所言,攻击官府,亦或是直接交白卷,便也安排一个位置给她,用来吸引火力。
陈别驾原本还担心没有人会胆子这么大,结果现在看到了秦璋的文章,不说是惊恐和恼怒,甚至是有些按捺不住的欣喜若狂了。虽然指挥金事事后得知文章内容,又得知此人名姓后,觉得实在是超出了她们预估的范畴。
毕竟这不是在为了科举改革攻击官府,而是在为一个已经明确了叛国身份的人向朝廷和皇帝表达不满。
但她思量良久,还是没有改动陈别驾定下的结果。毕竟指挥金事在知道了皇帝的安排和何榆的使命后,多少有了些想要为了何榆将来回国做些铺垫的想法,于是也就放任了。大
秦璋的事情大家多少都有些了解。
原本代州的百姓和落榜的学子对此就已经有些微词,更何况官府似乎不知是为了平息议论,还是想要挑起更大的矛盾,竞然把秦璋的试卷贴了出来。那一篇《执中论》瞬间引起热议。
宋家。
宋佑设计赶走了何榆后,杜家也不大行了,她还没有为自家已经成为代州模范世家的最有力竞争者高兴几天,就到了科考的日子。这抓阄考题不仅害的宋家门生几乎没几人上榜,而且这《执中论》中,已经是明着提到了宋家散布谣言害了何榆。
宋佑心里划过一丝狠意,若非秦璋并不知道宋家是勾结北狄来诬陷何榆,恐怕她被逼无奈之下,只能将此人灭口了!但现在的状况也对她们很不好了。
她想了想,吩咐道:“让宋彬来见我。”
“家主。"宋彬拱手道。
“当时是你负责联系贺兰氏?“宋佑决定问问北狄那边是否做好了封口的事情。
“回家主,是属下。“宋彬顿了一下,问道,“家主可是需要属下再联系那边?”
宋佑微微颔首:“现如今何榆已然投了北狄,通敌叛国的罪名是逃不掉了。”
“但是我们先前和北狄联系的事情,需要你再去确认一下,是否已经处理掉了所有痕迹。”
宋彬这下是真有些迟疑了。
“但是家主,眼下这个关头,再联系北狄,会不会更容易被人发现端倪?恐怕那时才是真的说不清楚了。”
宋佑当然考虑到了这个情况,但她没有多说,只是用眼神示意宋彬,照着她的命令去做便是。
宋彬又是一礼,离开了。
宋佑有些头疼地按了按额角。
这个新来的代州别驾和何榆完全不同,虽然嘴上说的好听,可完全不愿和宋家有什么来往。
听说此人极为谨小慎微,有可能招致朝廷和皇帝猜疑的事情是绝对不会做的,尤其她现在在代州这个偏远之地任职,便更是小心了。往常来说,因着宋家超然的文坛地位在,只有杜家才需要用各种手段拉拢或者威逼新任主官,和宋家的往来并不被文臣的忌惮。却不曾想,这次碰到了一个这样的奇葩。
无从交往,威逼利诱也没有发挥的空间了。除非……
她想到了一个人。
大
杜子庆当日演完了在何榆的失职下,被北狄人强行掳走的戏码后,便到了两国的临界。
北狄人问她要把她送到哪里,她想了想,决定留在边镇。进可攻,退可守。
谁知之后的发展便完全超出了杜子庆的预料。何榆被以通敌叛国的罪名打入大牢,之后又被北狄人救走了,甚至听说她现在已经在北狄任职了。
杜子庆原先的安排因着这急剧加速的变动变得毫无意义。但现在回代州,无非就是和杜家共沉沦罢了。杜子庆对自己那两个姐姐被何榆打入大牢毫不意外。只是何榆都走了,她们还没被放出来,倒是让她看到了一点苗头。杜家怕是要彻底不行了。
杜子庆没打算一起死,她要另谋出路。
她仔细地研究了一番地图。
又要守备森严,又要离自己不远,但是距北狄的距离也不能太近。很快她就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城镇。
定州,鸣远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