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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5 章(2 / 3)

步子不停,周青也没有停,擦肩而过后穿过院门,向后面走去,她进来时观察过,那个方向是马厩。

王十六侯着他的身影消失了,忽地转身也往马厩走去,裴恕很快追了上来:“你要去哪里?”

“我明天不想坐车,想骑马,"王十六急急找着借口,快步往马厩走着,“我去挑匹好马。”

裴恕跟在她身后,心里狐疑着,又只是不动声色:“天冷,骑马太辛苦。”“我愿意,"王十六冷冷道,“不消你管。”马厩里没有灯,影影绰绰,几个人借着最后的天光铡草,王十六很快找到了周青,他抱着一捆草正在喂马。佯装无意走过去,挨个挑拣着马匹,铡草的声音嘈嘈杂杂,掩住了周青的低语:“咱们的人在外头埋伏,娘子想办法出去。他很快抱着草往后面去了,王十六细细又看了一遍,指了一匹枣红马:“明天我骑这个。”

裴恕慢慢走到近前,看了看马匹的牙口,不老不幼正是壮年,身量也合适,点点头:“好。”

王十六离开马厩。

人马埋伏在驿站外,想来是驿站里士兵和守卫太多,没有必胜的把握。裴恕不会让她出去的,她得好好想个办法。放慢步子等着:“裴恕。”裴恕快步上前,觉得她唤这一声比方才柔和许多,心里怀着戒备,却已经不由自主,又生出欢喜:“观潮,怎么了?”“我要出去走走,"王十六道,“做了一天车,太闷。”“不行。“裴恕一口回绝,目光下意识地,向马厩里望了一眼。王十六气恼上来,咬着牙飞快地走着:“你有本事就一辈子关着我!防贼似的,有什么意思?”

虽然是怒,但裴恕突然觉得,这怒气里似乎带着娇嗔,让人心跳都不觉快了些,连忙跟上:“天黑了不安全,若你是在想走的话,明天一早我陪你出去。”眼前就是他们下榻的院落,仆役已经按着他的吩咐,送了一盆温水在门前,裴恕握住王十六的手:“我给你洗手吧。”王十六用力挣脱,他立刻又握住,语声带了喑哑:“观潮,你真的不记得了吗?我们曾在这里住过,我还在门前给你洗手。”洗到一半,她抱住了他,最初那个长发摇荡的旖旎美梦,就是他们的第一次,在这个院里,这间屋子里。

王十六有片刻恍惚,仿佛看见一副画面,廊下孤灯一盏,裴恕在门前为她洗手,她手上有血,是谁的?

下一息,王十六用力摇头,挣脱了幻象,他还在给她洗,像幻象里一样认真细致,洗了指缝,又清理指甲:“观潮,我们前世那好……”“那又如何?"王十六打断他,“假如你前世是猪狗畜生,今生难道也要再来一遍?″

满腔缠绵的情思都被掐断,裴恕长长吐一口气。她如此恨他,不惮于用最恶毒的话,否定他那么珍视的前世。在愠怒与不甘中牢牢抓住她的手,一遍一遍,细细清洗。

王十六觉得有点疼,他低垂眼睫,俊雅的容貌笼着一层寒霜,院墙外有夜归的鸟雀叫了几声,提醒着时间流逝,夜色深沉。周青还在等着,她不能为了一时置气,耽误逃走的时机。王十六定定神,放软了声音:“好了,别洗了,早已经洗干净了。”裴恕松开了她。拿过布巾给她擦拭,她低着头,似是为方才的恶毒抱歉,语声轻柔:“前世的事我记不起来多少,也太过缥缈,裴恕,你又何苦执着?心一下子软了,又泛着难言的酸涩。他并不想执着于此事,最开始的时候他一直都在压抑控制,可心魔已生,由不得人,就好像他重活一次,就是为了再次追逐她一样。裴恕沉沉吐着气:“观潮,我放不下。”有一刹那甚至生出个荒唐的念头,假如她实在放不下薛临,那么等他们成亲以后,他也可以偶尔让他们见见面,甚至…只要她肯嫁给他。下一息,这念头又被推翻,不行,前世她是他的妻,今世也只能是他一个人的妻。薛临已经得到过她了,现在该他了。手擦干了,他扶着她往屋里去,王十六看见屋角放着的炭盆,初冬时节,还没到需要烧炭取暖的地步,他放着个炭盆做什么?“想起来了吗?"裴恕跟着迈过门槛,“那个夜里也有炭盆。”王十六陡然看见了黑暗中明灭的火光,他袒露的胸膛,薄红的眼梢。耳朵一下子发起了烫,在强烈的羞耻和恨怒中折身冲出屋子:“我不在这里。”裴恕伸手拉她,没拉住,她已经跑下了台阶,她是害羞吗?那么她,一定是看见了。

心旌突然动荡,裴恕追下台阶,抓住了她,她呼吸不稳,躲闪着不肯对上他的目光,只道:“换间屋子,我不住这里。”她一定看见了。爱恋再也压不住,裴恕伸手拥她入怀:“观潮,你都看见了?”

“放开我!"王十六叱一声,他死死搂着不肯松手,她又怕又怒,陡然冷静下来,“裴恕,你放开我,咱们都说过的,要等到成亲以后。”忍着厌恶轻轻扶住他的肩:“你不要这样,成亲之前,我不会答应的。”那么成亲之后,就可以了?裴恕一阵狂喜,终是松开了手。这还是她第一次明确同意与他成亲,所以他想的没错,时间久了,她想起来的事情多了,总会与他重修旧好:“观潮,你想起来了是不是?我们前世非常恩爱,今生一定也可以的。”

王十六退开几步,抬手整理了鬓发,反问道:“谁家恩爱夫妻防贼似的,连我出个门都不行?”

裴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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