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十六迅速放下裙子,飞快地向后院跑去。马厩在那里,她得抓紧逃,她没时间欢喜。后院的小门虚掩着,仆役正在铡草喂马,王十六闯进去:“牵马来!”投宿之时,她坚持要亲自送马过来,仆役因此还记得她,连忙解开缰绳牵过来,王十六一把拽过,飞身跃上,跳过门槛。蹄声轻脆,刺破暗夜,心跳快如擂鼓,王十六重重加上一鞭,快些,再快些,她得去找薛临,她一定得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客栈内。
里面好阵子没动静了,她在做什么?裴恕起身,犹豫着,贴住门板。里面依旧静悄悄的,想象却不受控制,生发出许多旖旎的画面。所有的画面都是他和她,依着秘戏图上的姿势。
呼吸热到了极点,裴恕的余光看见了屋角的刻漏,她在里面,已经将近半个时辰了。
太久了,水都要凉了,她跑了澡犯懒,多半也懒得起来添热水的。裴恕轻轻拍了拍门:“观潮,时辰不早了,该加热水了。”没有人回应。她大约靠在那里闭目养神,像那天他看见的那样。裴恕又等了一会儿,屋里安静到极点,门缝底下丝丝缕缕,炭盆的热气夹着冷气,直望人脚面上扑。
裴恕心里,突然一紧,用力拍门:“观潮,快出来!”回答他的,是更长久的寂静。那个不祥的预感突然膨胀到极点,裴恕一脚踢开门。
空荡荡的浴桶,空荡荡的屋子,她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