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看雪。
东海的雪,是什么样子?她想象不出来,从魏州到永年,已经是她十六岁年来走的最远的一段距离了,她什么都不曾见过,可是没关系,薛临说,将来带她去看,去走。
她没等到那天。她永远,失去了薛临。
突然之间,悲怆难以抑制,哽咽着唤出了声:“哥哥。”裴恕看见她睫毛上的水汽,和着泪,倏一下滑落。她又哭了,她在哭什么?为什么她看着他时,总有这样古怪的目光?王十六走到了近前。他不曾推开,不曾躲闪,甚至他漆黑的眸子也看着她,生平第一次,没有嫌恶,只是那样平静的,带着她那么熟悉眷恋的温存看着她。
贪念一霎时膨胀到最大,王十六踮起脚尖,向他的眼睛,轻轻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