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探,准确地扣住了对方的手腕。借力打力,她将来人的惯性导向地面,同时右腿横扫,将对方整个人掀翻在地。
通过耳机,茧一眠能听到断断续续的碰撞声。钟塔侍从的暗杀组组长可不是好惹的。
当茧一眠赶到工厂一楼时,艾米莉已经从楼上下来。她的黑色风衣上沾了些灰尘,但除此之外看不出任何战斗的痕迹。三个昏迷的目标被整齐地摆放在地上,手脚都用特制的束缚带绑好。
哇,姐你好帅好利落。
为姐打call!
茧一眠走近了些观察那些目标,正想说什么,艾米莉忽然做出噤声的手势。茧一眠停下动作。艾米莉歪头趴在地上,仿佛在听什么。茧一眠也屏住呼吸,竖起耳朵。在寂静中,他听到了一种微弱的、节奏性的撞击声,像是有人在发出模糊不成句子的呼喊。
艾米莉迅速判断,“地下室,跟我来。”
工厂地下室的门被铁链锁住,锈迹斑斑的锁头在茧一眠的异能下化为细小的粉末,铁链哗啦一声滑落在地。
茧一眠压低声音,“要进去吗?”
艾米莉点点头,从腰间抽出一把小巧的匕首。她示意茧一眠站在门的另一侧,然后用力瑞开铁门。门轴发出刺耳的吱呀声,仿佛在抗议这突如其来的打挑地下室里弥漫着霉味和潮湿的空气。墙角的一盏应急灯提供了微弱的光线,勉强照亮这个十多平方米的空间。
房间正中站着一把金属椅子,上面绑着一个人形。那人被厚实的麻袋从头罩到胸口,双手反绑在椅背后,双脚则被粗绳紧紧固定在椅腿上。随着两人的进入,那个被捆绑的人开始剧烈挣扎,发出含糊不清的鸣咽声。茧一眠环顾四周,检查房间各个角落。
艾米莉则慢慢靠近那个被捆绑的人。
被捆绑者听到了脚步声,挣扎更加激烈。
茧一眠注意到麻袋下方露出的衣物是只有在高级裁缝店才能定制的西装。“我要揭开麻袋了。"艾米莉示意茧一眠做好准备。她举起匕首,轻轻一划,麻袋从上至下裂开,露出了里面的人。那是一张年轻但备受折磨的脸。约莫刚二十出头,棕色卷发凌乱地贴在额头上,双眼因为长时间黑暗而敏感地眯起。他的嘴被一块脏兮兮的布条塞住,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看到两人后,他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开始拼命点头,像是遇到了救星。
艾米莉冷冷地叫出他的名字,“居伊·德·莫泊桑。”她在情报简报中看到过这人的照片。莫泊桑是新近加入巴黎公社的异能者,其导师是居斯塔夫·福楼拜。据说福楼拜非常看重这个学生,多次带他出席重要场合。
莫泊桑听到自己的名字,更加剧烈地点头,急切地想要表达什么。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乞求,不断地看向自己被塞住的嘴。“要帮他取下口塞吗?"茧一眠问道。
“先不用。”
“他是巴黎公社的人,出现在伦敦就已经很可疑了。现在又在一个法国间谍的窝点被发现,绑着手脚。这事情不对劲。”莫泊桑听到这里,猛烈地摇头,眼中流露出恳求。他开始用鼻子急促地抽泣,似乎在尝试通过某种方式表达自己的无害。他看起来疲惫极了,脸上的胡茬显示他已经被关押至少两三天。袖口有撕裂的痕迹,可能是在挣扎中造成的。
茧一眠低声对艾米莉说,“如果他真是被俘虏,抓他的人是那五个我们刚刚制服的目标。但问题是,为什么法国间谍会抓巴黎公社的人?”艾米莉向茧一眠瞥去一个眼神。
要么是内部分裂,要么这一切都是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艾米莉最终决定,“把他带回钟塔,不管他是受害者还是诱饵,交给专业人员审讯会更安全。”
莫泊桑似乎听懂了他们的对话,眼神中闪过一丝希望。至少他知道他们不会把他丢在这个潮湿阴暗的地下室了。
艾米莉用[呼啸山庄]的灰雾将莫泊桑包裹起来,创造了一个无形的束缚层。不过,她仍然没有取下那块堵住他嘴的布。莫泊桑被艾米莉和茧一眠一左一右押到钟塔大楼。审讯部的手段太过激烈,怎么说莫泊桑也是巴黎公社的人,过度粗暴的对待可能会引发外交问题。所以艾米莉决定,先送去情报处,让奥威尔用[1984]确认他的身份和来意。
艾米莉和茧一眠到达时,奥威尔已经得到通知,在办公室等候着了。“感谢二位,剩下的就由我来接手吧。”
奥威尔没有像往常那样挂着那副假兮兮的笑容,而是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真情实意的严肃表情。
显然,莫泊桑的忽然出现是个不小的事件,尤其是在当前紧张的国际形势下。
茧一眠回到自己的小办公室,开始撰写这次行动的报告。大约一小时后,手机震动起来一一王尔德发来消息,要他现在立刻去找他。茧一眠看了一眼尚未完成的报告,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夹着笔记本电脑下楼。
他走进房间时,王尔德正把已经装好的画具从箱子里重新拿出来,脸色阴沉得可怕。
“怎么了?"茧一眠问。
王尔德几乎是从牙缝里发出嘶嘶的声音,“本来都要下班了,奥威尔那个混蛋突然说要把法国佬送过来,说要我画像以防万一。”茧一眠看了一眼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