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舞来都十分流畅,而自己完全是个初学的新人。
不跳会引人注目,跳起来生疏又会引起怀疑。如果让周围的人发现自己不停地在踩男伴的脚,只怕会觉得自己是混进来钓什么金龟婿的奇怪人士。
当然,也有对踩到了苏格兰的一丝丝愧疚。毕竟那细长的高跟,加上自己的体重,一脚下去的力量,她是能踩碎一块砖头的。
“没事。“苏格兰的声音一字一句都从嘴里挤出来,一点也不像他说的没事。但苏格兰就是这样坚强,又揽紧了诸伏花里的手臂,稳住她因为慌乱而差点失去平衡的身体。
“没关系,我们继续。”
音乐在继续,周围的人群都在旋转。
诸伏花里迈出第二步,也是一个旋转的步伐。“嘶一一"又是一声苏格兰压抑的抽气声。诸伏花里为了跟上刚刚转过身的苏格兰,一个旋转慌乱中又踩到了他的另一只脚上。
“抱歉,真的抱歉。"诸伏花里满头大汗。她能感受到周围已经投来了几丝目光和微不可查的笑意。丢人是其次,虽然她现在像个刚刚学会走路却很容易摔跤的笨笨企鹅一般,让周围的人投来探视的目光。
最尴尬的还是,如果这样下去,她实在怕影响任务,以及影响苏格兰下半生,会不会让他变成残疾人?
“别分心,看着我,不要看脚。"苏格兰手臂加大了力量,稳稳地支撑着诸伏花里。
诸伏花里强迫自己抬头撞进苏格兰蓝色的猫眼里。那神情里面没有一丝责备,甚至没有一丝因为脚被踩到而展现出来的疼痛的皱眉的表情,有的只是非常专注和一丝淡淡的无奈。这反而让她对苏格兰又有了一丝丝的羞愧。第三脚下去,本应是一个急速踩下又停止的动作。这一次诸伏花里的力道更重,苏格兰的身体几乎微不可察地晃了一下。诸伏花里实在是绝望了,她觉得自己在舞蹈这条路上已经没救了,一身的音乐细菌倒是有待发掘。
而且如果再这样下去,苏格兰的皮鞋估计会直接被压扁吧?“不行了,要不别跳了,再这样下去,你的脚就废了,我们也会成为全场的焦点,要不我们去洗手间休息一下吧?”这是诸伏花里能想到的唯一逃离这个尴尬地狱的方法,这话说得急切,又带着前所未有的窘迫。
然而苏格兰的手臂却丝毫没有放松的迹象。“不行。"苏格兰斩钉截铁地回答。
“如果你去洗手间,我一个人待在这里岂不是更突兀?但如果我也离开,就没有人监视目标了,虽然现在大家都在跳舞,但如果目标离开我们的视线之后不见了,该怎么办呢?而且我们刚开始跳就离席,怕是会更加引人注目,给其他人留下印象,任务优先,还是坚持一下吧。”诸伏花里哑口无言。
没办法,这是她刚刚在车上为了躲避苏格兰探究的目光,而聊了聊今天晚上的任务目标,告诉了苏格兰长岛崎的长相和一些行动细节。毕竟在这种情况下,多一个帮手多一份保证,她可不是真的为了让苏格兰来蹭吃蹭喝当路人甲的。
但是道理她都懂,可如果再这样下去,只怕苏格兰的皮鞋就要开个洞了。“如果不介意的话,这支舞让我来主导好吗?"苏格兰头低下来,声音带着一丝近乎诱惑的温和。
诸伏花里一怔,正面迎上了苏格兰专注的目光,那双眼睛里似乎有某种神奇的力量,让她瞬间平静下来,相信对方。“女好……”
诸伏花里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在这种窘迫下,仿佛苏格兰的话是一根救命稻草,让她毫不犹豫地抓住,并且将自己交了出去,放弃了所有的挣扎和思考。就在诸伏花里声音落下的瞬间,苏格兰在她腰后的手臂猛地加大了力量,瞬间让她靠近了自己。诸伏花里两只手都不由自主地揽住了对方的脖颈。诸伏花里只觉腰间一紧,身体瞬间腾空。
她短促地惊呼了一声,下意识地抓住了苏格兰的肩膀。苏格兰稳稳地抱住她,仿佛抱空气一般容易。苏格兰不再让诸伏花里试图跟上地面复杂的步伐,而是完全掌控了诸伏花里所有的移动。
脚步迅速又精准地踩在每一个钢琴发出的节拍上。前进、后退、旋转。
所有的动作都由苏格兰的力量驱使。
诸伏花里被他牢牢禁锢在怀中,双脚离开了地面,偶尔只是脚尖轻轻点地一下作为支撑。
在一次次的高速旋转中,诸伏花里感到头晕目眩,世界仿佛都变得模糊,音乐、灯光、人群都只变成了模糊的背景。诸伏花里的视线里只剩下苏格兰近在咫尺的脸颊,滚动的喉结,还有那双深邃的蓝色猫眼。
失重感,眩晕感,各种奇怪的感觉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窒息的、几乎前所未有的体验。
诸伏花里感觉自己仿佛变成了被瓢泼大雨击打的、漂浮在池塘的荷叶。而自己唯一的依靠,就是眼前的这个男人。
诸伏花里不由自主地将更多的重量依靠在对方的身上,双手紧紧环抱他的脖颈。
诸伏花里能清晰地看到对方眼睛深处流动的情绪,那不是狙击手的冷淡,而是一种更为原始的,带着侵略性的目光。苏格兰在诸伏花里这样的注视下,喉结明显地上下滚动了一下。他迅速而有力地托起她旋转一周,避开了那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