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看到边上在卖烤肠和烤玉米,努力扬起声音,“你饿不饿?你来接我都没吃早饭,吃不吃烤玉米?”向烛看向小摊,卖烤肠的前面有个在卖花的,篮筐里散着五颜六色的花。向烛突然蹲了下去,她将整张脸埋进膝盖,无声地哭泣。乔多啼也想掉眼泪了,她想安慰蜡烛,可又不知道怎么做,以前都是蜡烛安慰她多些。
蓝色的细长水线从帆布包里伸出来戳了戳向烛的手时。向烛一怔,扭头看去,满眼泪水的眼睛又重新汇聚起光了。蓝色的线慢慢缩回帆布包里。
向烛仰头看乔多啼:“你看到了吗?”
“看见了!“乔多啼兴奋地回道,“蜡烛!那边!"她指了下马路对面,“我们去KTV!”
向烛笑了笑,又掉下泪来,她用手擦掉眼泪,“小鸟你怎么这么聪明?”乔多啼笑着将她拉起来,两人一路小跑过了斑马线,走进KTV。大白天没什么顾客,很快他们就订好了一间包房。确认所有东西都送齐,服务员不会再来后,向烛让机器随机播放音乐,将帆布包放在沙发上。
“灯姐?灯姐出来一下。”
包里流淌下蓝色的水,像一瓶打翻的饮料,滴落到地上,堆在一起变成了雨人的模样:五彩缤纷的鲜花脑袋,一个沉默的下巴,高长的身躯……只是右边的胳膊少了小臂。
血式子弹击中了这里,在对方继续开枪以前,向灯直接往地里一缩,趁乱溜走了。
向灯只维持了十几秒的人形,又化为液态回到了帆布包里。乔多啼:“手还能长回来吧?雨人的身体不是可以裂开又拼回去、很擅长再生吗?”
得知灯姐没有死,向烛整个人都重获精神,她摇摇头,“不知道,我们之前跟雨人交战的时间都很短,反正几分钟内是长不出来的。能活下来就很好了。向烛突然觉得今天是幸运的。幸好特遣队里没有类似非愿那种能够探查生物的异能者,不然灯姐可能会被发现。
“活着就很好了。"她笑了笑,已经全然没有之前那种灰沉沉的感觉。乔多啼也笑了,“蜡烛你真厉害。”
之前只是知道蜡烛在训练,今天才有实感。蜡烛现在跑得很快,还能一刀一只水母。
被朋友这么直白地夸,向烛仍然会不好意思,“我变得比以前更勇敢了是吗?”
“不是啊,虽然身体素质加强了,但蜡烛还是以前那个蜡烛。你以前就这么勇敢。我记得高中的时候,我俩都因为政治月考发挥得不好被老师叫到办公室,老师训我训得比较过分,说我一点都不用心,你觉得她说的不对,帮我说话,说我大早上都有起来背书,给老师气得马上就把炮火转向你。”“有吗?我都不记得了。”
“有啊。而且你一直都很坚强~”
向烛红了脸,“好了,谢谢。那我们回去吗?还是在这里玩会儿?”乔多啼往沙发上一坐,“进都进来了,当然要玩会儿,再庆祝下死里逃生。你想唱什么?好久没听你唱歌了。”
“你先点。”向烛也拿出手机,“我点点外卖送过来。”“你简直是天才。”
他们点了烧烤、卤菜、蛋糕甜点……桌面上摆满了食物和饮料,还有几瓶啤酒。
乔多啼用启瓶器开瓶盖,“蜡烛你酒喝吗?”向烛觉得自己有些累,她举过杯子过去,“喝一点吧,回去好睡觉。你怎么喝起酒了?你不也是饮料派吗?”
乔多啼给她倒酒,“我正在锻炼酒量,下次去团建要喝趴那群同事。话说蜡烛你现在酒量怎么样?”
“好久没喝,估计有点下降了,但跟你比还是绰绰有余。”乔多啼哼了一声。
两人你一杯我一杯,你一首我一首,唱到嗓子发疼了才离开。外面的天已经黑了,月亮悬在天际。
身上带着酒气的两人立在电线杆下。
向烛看着明月,突然说:“我们散个步怎么样?”脸因为酒精变得通红的乔多啼摸摸自己滚圆的肚子,“好啊,正好消个食。”
向烛和乔多啼肩并肩走在寂静的道路旁,晚风是清凉的,将额前的碎发扰乱。
乔多啼:“蜡烛,你说某样里为什么不优先去杀黑粉?"她还是有些愤愤不平。
向烛看着前方笔直、空荡的路,“我倒是有点理解他。如果最后要离开,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出现在生命里。”
最让李长月伤心的也许从来都不是那些一开始就不喜欢他的人,而是那些曾经说爱,后来又再也不爱了的人。
他们细数的每一个过往都会让人回想起自己美好的曾经,然后再和现在潦倒黯淡的自己对比。
乔多啼:“那要是以后我们闹得非常不愉快,然后分开了,蜡烛你会后悔认识我吗?”
“当然不会。”
一段友情能走到多远,没有人知道。
“我只会选择遗忘你。”
把好的回忆和差的回忆都一起丢掉。向烛很擅长这样。帆布包的夹层里,原本漆黑一片的手机屏幕亮起。陌生号码发来一条短信:妹妹,能见一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