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问到:“真的改变不了了吗?先生,可是我不想以后……”她说到后来有些哽咽:……我想要你好好的。”她这点带着鼻音的渴望的语气让他想起那天她喝醉的夜里。她抱着他的腿说以后的路她一个人走害怕,他能不能陪在她身边。她当时也如同现在这般无措。
她还未到十七,她往后还有很长很长的路要走。他最终还是没有办法只给她这样一个背影,他转过来,看向垂眸的她:“小五一一”
她吸了吸鼻子,抬起头来。
温淮川:“我还没死,你莫要哭了。”
她听话地把眼泪收起来,投给他一个难看的笑。“你过来些。”
她又听话地过来。
她的眼睛里有四时明媚的风景,春夏秋冬,橙红橘绿,让人留恋。“你可听我的话?”
她点点头,鼻音都还没有收回去:“听的。”“那你听好了,你不必为我感伤,一年与我来说,足够了。”怎么会够呢,人怎么会可以活够了呢。
“我活在世上,本就算是苟且偷生,所以我并不害怕。”人怎么可以不害怕死亡呢,怎么可以坦然接受死亡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题,要尊重每个人的命运,不要去试图掌控自己没有办法掌控的事情。”
“我的事,更不是你肩头上应该扛的担子。”“我能平乐度过剩下的日子,那就够了。”还有一年时间,足够他看着她度过眼前的关,过上安稳的日子了。孟知微当时只是痴傻地站在原地,她有限和贫瘠的认知无法参透他的释然,但她又无法用更多的证据去反驳他的话语。似乎人生除了接受和释然,没有第二种处理方式了。她那天缠着唐阁主喝了好多酒,把他灌醉试图问出关于温先生的病情,毒是从何而来,又是否真的无药可解。
唐阁主喝的酩酊大醉,却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不知毒从何而来,只知毒无药可解。
孟知微只能看着苦苦的月亮,思考了一晚上。思考无果。
她无法在解孤山堕落度日。
第二日一早,晨曦微露,孟知微就备马启程。高高的送别亭里,站了两个人。
唐子玉摇着扇子打着哈欠:“你说你也真是的,小五许久不回来,一回来你就逼着她走,你又为何非得这样对她呢。”为何非得这样对她。
只因他记得,他身染媚药时,她说她可以。他不敢想这样的罪孽。
温淮川:“她如今已经知道了我的病情,留在这解孤山试图抵抗命运,不是什么好事。”
唐子玉觑着眼睛看他:“温确啊温确,说不让人下山的人是你,现在赶人下山的人也是你。”
温淮川:“既已开弓,则早已无法回头。”唐子玉有些惋惜,看着孟小五撇撇嘴:“可怜我们小五,昨晚上套了我一晚上酒,连蒙带骗地灌醉我…
温淮川转过来,语气凛冽了几分:“你可与她说了什么?”唐子玉冤枉:“我哪敢啊温大人。我可是袖子里带着解酒药,一边喝酒一边吃药强行让自己清醒的。”
说完后唐子玉又哀怨地嘀咕了一句:“你的事,我不想说,我也不愿说。”温淮川只是面超前,自顾自地说:“她这一番回去,势必会拿到新的线索,这背后之人看起来也要出手了,你派人多提防。”唐子玉说到正事自然是紧张了几分:“这藏在背后的人故意丢出线索来,表面上是想借小五之手扳倒岐王,但他怎么可能拿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来赌呢,我原先以为他是看重裴侯的势力,如今看来,他更像是冲着你来的。”“该多多提防的人是你。"唐子玉望着身旁衣袂翻飞的人语重心长地说到。“我有数。“他只是平淡地这样答到,说罢又像是想起什么,“我上次与你说的冒充我徒弟的人的事,你查的如何了?”唐子玉啧了一声:“不过就是个无名鼠辈,弄了把假剑在外头借着你的名字招摇撞骗。”
温淮川:“我总觉得这事有些问题,霜月剑显世,本就有蹊跷。”唐子玉:“这事我倒是与你看法一致,当年北境一战之后,这把剑就随你一起不见了,如今又重现于世间,说没有什么蹊跷我也是不信的。”温淮川川:“所以我要你帮我引背后之人出来。”唐子玉:“如何引?”
浩渺山河,雾气腾腾。
蜿蜒山路上的马车已经越走越远了。
温淮川:“霜月现世,故人归来。”
孟知微一边忙着改进之前她那个拆解秘钥,一边继续翻阅古籍。但此时市井各处却纷纷在传来一个消息。
中秋佳节,醉仙楼几年的蟹宴涨了十倍,原因倒不是因为今年的蟹一只难求,而是听说这中秋的蟹宴上,醉仙楼的老板,会拿出一件宝贝。“什么样的宝贝能值得化千金观看。”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前些日子醉仙楼的老板偶得一把宝剑,几经验证,你可知那是什么剑?”
“我说这位兄台,你就别卖关子了,你快说是什么剑吧?”“霜月剑!”
“我当以为是什么剑呢,这霜月剑上次舞狮大赛就出现过,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你不知,舞狮大赛出现的是假的,但这次在醉仙楼出现的,掌柜的保证了,是莫离疏本人亲自交给他的。”
“什么!真是莫离疏?莫离疏还在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