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看去,就被他两指抵住下巴,抬起来。
下一秒淋浴便打开,身上瞬间就被浇湿透。水珠飞溅在眼前,将睫毛也濡得湿漉漉,迷蒙一片。陆妄山俯身下去,埋在她身前,宽大的手掌紧贴她肋骨,云檀下巴被他头发扫着,激出浑身上下由内而外的痒。
阿马尔菲小镇的夜晚都是海水和柠檬的气味,清冽至极。云檀被他抱坐在沙发,戴着戒指的双手十指交扣着按在后腰,她想起身可膝盖深深陷入柔软的沙发,用不上劲儿,只能被迫依偎在陆妄山怀里,风吹拂过纱帘。
他们住的酒店外就是大海与岩壁,海水拍打着礁石,与屋内皮肉碰撞在一起发出的声音混杂着。
筋疲力尽后,双手垂在身体两侧,脑袋贴着陆妄山肩膀无力地靠着,两人身上都汗津津的。
云檀觉得自从她求婚后他们这频率就过高了,此刻重新回归圣贤模式,忍不住道:“我们这样,会不会有点儿太夸张了?”“夸张什么?”
“你说有人谈恋爱跟我们似的,天天这样吗?”而陆妄山显然没有任何贤者时刻,他顺着云檀后背,轻笑道:“宝贝,我对你这样的想法可能到60岁也不会停止。”阿马尔菲小镇行程结束后他们就继续一路北上,Elara最近正好在佛罗伦萨出差负责一个拍摄工作,于是便在佛罗伦萨见了一面。这是陆妄山和Elara第三次见面,不过两人时常彼此活跃在云檀口中,并不觉得生疏。
Elara老远看到他们就大喊一声“中国队长”,陆妄山又回到那久违又熟悉的别扭感。
“今时不同往日啊!"Elara又说了句中国俗语,拍着陆妄山肩膀感慨,“上次见你你们可都还没在一起呢,现在都成小檀未婚夫了!我能采访你一下你什么心理活动么?”
“荣幸之至,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见小檀的朋友们。“陆妄山笑道。Elara:“你们什么时候办婚礼?”
云檀倒没考虑过那些复杂的事儿:“不知道呢,不着急。”“尽快办。”陆妄山看向云檀,“十月,怎么样?天气也好。”云檀愣了下:“现在到十月,来得及吗?”之前江稚尔结婚时她就知道办婚礼是件急不得的事儿,有些婚宴厅甚至都得提前一年才能订到,更不用说摄影摄像、化妆师、婚纱礼服种种都是需要提前约档期的。
“向女士看我年纪大了心里着急,各种类目早就提前联系过让人给她预留下。”
陆妄山说,“婚宴厅是最小的事儿,等我们回北京就可以去挑,化妆师可以找我舅妈一一就是向雾她妈妈,她之前做过演员,认识很多不错的化妆师和摄影师,至于婚纱礼服可以直接去品牌挑,到时候再飞一趟欧洲也可以,如果有厂身需要裁缝定制的,奶奶那儿有全北京最好的裁缝师傅。”陆妄山停顿了会儿,想了想又道:“至于其他的,加急也都来得及,时间都够。”
云檀都听懵了,那些她懒得考虑的复杂事儿在陆妄山口中都轻易得到解决方案,甚至比她能想到的更完善更好。
Elara取笑道:“中国队长,你真的好着急啊。”陆妄山也不否认:“有没有听过一句话Elara?长夜多梦。”Elara哈哈大笑,撞了撞她肩膀,一只手揽过她肩头,脑袋亲昵地碰在一起,凑在她耳边轻声感慨了句:“幸福啊小檀。”云檀忽然想起自己和陆妄山分开到广东后,江稚尔有一回来找她,也是就这么搂着她说,小檀,我希望你幸福。
她眼眶莫名有些热,因为幸福。
三个女孩儿在米兰合租的那些时光,她们总喜欢在深夜喝一些酒,云檀数不清多少次因为心里那个空洞流泪。
如今也都被填满了。
这回来意大利Elara做东道主,带他们一块儿去餐厅吃饭。Elara最爱吃,有一箩筐自己收藏的美食餐厅,这里对宠物也很友好,Elara给Leo要了一份不加调味品的炙烤羊排,还带骨头,Leo趴在一旁专心致志的哨陆妄山邀请她十月来参加婚礼时提前几天到,可以带她吃遍北京美食。“相比北京美食,我还是更喜欢你的手艺。"Elara说。“你是伴娘,当然想吃什么都可以。"陆妄山拎起酒杯碰了碰她的,笑道,“只要到时候接亲时能放放水就可以。”
Elara还是在江稚尔婚礼上还知道那些中国的婚礼习俗,男方接亲时伴娘们会给他们出许多难题。
“那可不行。”"Elara一把抱住云檀,“我可是誓死不叛变的!”她又指了指正稀里呼噜啃羊排的Leo,问,“它到时候算伴娘团的还是伴郎团的?”
云檀一愣,跟陆妄山对视一眼。
这问题他们倒还真没考虑过。
“按性别来说,当然是伴郎团。"陆妄山抢先道。有Leo在,接亲的过程应该会顺利许多,云檀可舍不得不给Leo开门。“伴郎伴娘可不一定要按性别来分。“云檀说,“它是我儿子,婚礼那天当然要跟我待在一起。”
陆妄山挑眉:“那它就不是我儿子了?”
于是将选择权交给Leo自己,云檀弯下腰:“Leo,你想当妈妈的伴娘还是爸爸的伴郎。”
然后分别伸出两只手,左手代表伴娘,右手代表伴郎。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