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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2 / 4)

仁去海边旅游。

那是云檀最开心的一个暑假,满怀欣喜地等录取通知书。可等同学们陆陆续续都收到通知书,她却迟迟没收到,云檀有些担心,重新登录志愿填报网页,却赫然发现自己的志愿根本不是原先填报的,而是北京一个普通211大学,专业还是师范类的学前教育。云檀愣在原地,浑身血液都仿佛倒流。

她如有所感,来到袁琴容卧室,果然从中翻出那所大学的录取通知书。盛夏天忽然下起倾盆大雨,狂风卷过道路两旁的树枝,大片大片树叶被扑落而下。

云檀第一次在袁琴容面前声嘶力竭。

她将录取通知书用力砸在袁琴容面前,质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做。云启徽对此也不知情,震惊地看着通知书上的校名,不可置信地问:“小檀,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是这个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你问她!”

眼泪不受控地涌出来,“妈妈,是不是你改了我的志愿,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云启徽:“阿容?这到底怎么回事!你知情吗?”袁琴容突然起身用力推了把云启徽,她眼泪落得竟比云檀还凶:“还不是你,还不是你!要不是你……鸿仁怎么会像现在这样!”她躬下背痛苦地捂住脸,“我终究会走在鸿仁前头,你让我怎么放心丢下他一个人!”

“那都是多久以后的事了!跟现在小檀的志愿有什么关系?!”“她在上海读书,以后大概率就在上海工作!”袁琴容红着眼瞪着那个自己年少时爱到骨子里的男人,“更何况鸿仁根本离不开小檀!他只要一天见不到她就会尖叫失控!你怎么能同意她去上海读四书!甚至以后都可能再也不回北京!”

云檀几乎觉得自己头晕、耳鸣。

袁琴容说的那些话明明清晰无比,可一个字跟着一个字,却无法在她脑海中连贯成一句话。

她看着这个自己视作妈妈十年的女人,艰难地吞咽,艰难地开口:“所以你就能不经我允许随便改我的志愿吗?”

袁琴容依旧理直气壮:“读书不就是为了赚钱吗!家里有钱,不需要你来赚!”

至此,云檀终于知道袁琴容对自己态度转变的原因。原来一直以来自己认真努力读书、生活,会成为被袁琴容"选中"照顾袁鸿仁的筹码。

反倒是云谨,袁琴容不喜欢他,却也从没有过要束缚他人生的念头。大雨瓢泼中,空气中弥漫开过分潮湿的味道,混杂尘土与霉菌,仿佛要透过毛孔穿透身体。

云檀孤身一人坐在酒吧吧台,眼泪似乎在不断往体内流,让她整个人都湿漉漉。

她喝了很多酒,也遇到很多人搭讪。

当一个男人试图将她揽进怀里时,另一双手忽然隔开他们,推开那男人。云檀仰头,就这么看到了陆妄山,轮廓硬朗,眉眼凛冽,在充斥着酒精与烟味的酒吧内,他身上的气味却清冽干净。“还认得我吗?"眼前的男人弯下腰同她说话,声线很温柔。多年未见,当时喝多的云檀并没有认出他来。于是她笑:“你长那么好看,搭讪也这么老土吗?”陆妄山也笑了:“那我现在说送你回家,你是不是也要觉得我不怀好意?”“那你还是不怀好意吧,我不想回家。“云檀说话也变得大胆。通常男人会接着前一句继续调情,但眼前的男人只是问:“怎么,跟你妈妈吵架了?”

云檀停顿了下,再开口忽然就染上哭腔:“她不是我妈妈。”眼泪也同时扑簌簌落下来,大颗大颗的。

陆妄山下意识抬手去擦,又因分寸感堪堪停住,眼泪顺着下巴滴落,正好砸在他手心,滚烫的。

他对女孩的眼泪束手无策,也无法就这么将云檀丢在这里,刚才她就引来太多灼灼的男性目光。

于是他微微俯身,轻声问:“那你想去哪?我送你。”可云檀只是哭,再次沉浸在自己那个悲伤的世界了。“先送你去酒店,好吗?”

陆妄山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显得自己并非不怀好意。这个场景下似乎无论说什么都太过暖昧,又补充,“或者你来决定,去哪里。”

云檀抬头,忽然问:“我可以去你家吗?”过去18年,她从未做过如此大胆的事。

她向来乖巧听话,克己复礼,她努力活成"别人家的女儿",好让袁琴容喜欢。

可现在才知道,原来在不爱自己的人眼中,那些乖巧都会变成容易把控利用的软肋。

她甚至想,如果她跟云谨一样不学无术、脾气暴躁、性格懒散,是不是就不会落得如今悲惨的下场。

那个雨夜,18岁的云檀在走进陆宅后便一把将陆妄山推到墙边,踮脚吻住他,幼稚的堕落念头最终化作鲁莽的勇气。如果我摧毁那个干净的自己,是不是也能摧毁你眼中那个能轻易被利用的云檀?

如果我走出自己都不曾设想过的人生路,是不是就可以摆脱你对我人生的管控?

你想让袁鸿仁来捆束我的人生,那么,即便我毁掉自己的人生,也不会让你如意。

她急切地想用放纵与发泄填满内心那个空落落的黑洞,酒精不管用,便只能希冀于眼前的男人。

当看到陆妄山滚落的眼泪,云檀几乎是手足无措又不禁失笑的:“你干嘛呀,都过去那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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