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看她而被台阶绊得踉跄时,陆妄山终于忍不住“啧了声。
云檀笑起来,明知故问:"干嘛?”
吃醋的陆妄山没那么有风度,带着点北京男人典型的讨厌腔调:“趁早把你腿上那玩意儿脱下来。”
而"被吃醋"的小猫这会儿就精神抖擞了。白皙修长的手撑着脸颊,狭长的眼尾上翘起一个弧度,浅琥珀色的瞳孔在江边夜色中像一坛馥郁的酒。
而后她抬起脚,隔着桌布伸到陆妄山脚边,高跟鞋鞋尖挑开他西裤,包裹着光滑丝袜的小腿也随之贴上去,上下轻轻摩挲着,调情调得有点过分了。“你帮我脱?"她歪头挑眉,嗓音有点挑衅的意思,但更像想做坏事的猫咪。陆妄山后颈麻了下,浑身都僵住。
没抓住那作祟的脚,云檀就已经收回去了,还装模作样咬着吸管喝一口酒,目光看向别处。
“你是不是忘了晚上要跟我回去?"陆妄山问。云檀耸耸肩,表示悉听君便。
陆妄山笑了笑,换了个话题:“我不在是不是经常喝酒?”“工作忙得根本没空喝呀。”
陆妄山不是个爱吃漂亮饭的男人,他们在一起时大多都是他自己下厨,偶尔出去吃大多也都是去食材新鲜独特的私房菜馆。这家维港边的餐厅就是典型的漂亮饭,昏暗柔和的灯光下实在太适合约会。餐厅提供助兴用的纸牌或骰子。
陆妄山拆了盒纸牌,他那双手修长骨感,指甲修剪得干净,弹牌时动作流畅,帅气至极。
云檀忽然想起这双手下流时的动作,朝脸颊扇扇风散热气。两人闲玩起来,约定输牌的人可以问对方一个真心话,不想回答也可以,一杯酒。
早几年工作没那么忙时陆妄山闲时也会跟晋辞他们玩牌,他牌技高,不过这会儿故意放水,想听听云檀会问什么问题。云檀连赢两把。
第一个问题是,这些年被多少女人追求过?陆妄山答:“不记得了,不多。”
的确不多,毕竞他那样的家世地位就已经让很多人望而却步,再加上他生活工作接触异性不多,分寸拿捏得当。
可云檀不信,哼一声:“不许骗人,那周疏徽呢?”陆妄山愣了下,而后挑眉:“你怎么知道她的?”“你别管。”
“雾雾跟你说的?”
晚会那天他就留意向雾一直朝他举着手机,再顺着一想一切都明了了,他忍不住要笑,“所以,是因为雾雾说周疏徽追过我,你才给我发那些照片的?他带着几分狎昵地"噢”一声:“给我谋了那么大福利,我得给她准备礼物。第二个问题是,这些天有没有梦到过她?
云檀问这问题时声线放得很轻柔,像刻意的蛊惑与暗示。小猫又开始不乖了。
陆妄山答得坦然:“有。”
“梦到什么了?”
“这是下一个问题了。”
行。
云檀再次拿起纸牌开始第三把。
可这回她却赢不了了,提问权留给陆妄山。他真的很狡猾,学她问题:“这些天有没有梦到过我?”“没有。”
云檀嘴硬且记仇,还记恨他那天晚上装作要接吻戏弄她的事儿。陆妄山笑了声:“说假话是不是该罚酒?”“你怎么知道是假话,陆妄山你会不会太自恋啦?”他挑眉,那模样有几分恣意的狂妄嚣张,喝酒后慵懒的姿态让他浑身气质都欲到爆炸:“因为小檀有些小心眼,肯定是梦到我了才会这么问。”嗓音几分坏,又有几分了如指掌的宠溺。
云檀恨不得扑过去咬他。
“所以,梦到我什么?”
云檀一语双关:“梦到妈咪咯。”
陆妄山又被她逗笑了。
他经常觉得云檀可爱,特别可爱。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可爱的人?
第四把牌,又是陆妄山赢,这回他停顿了会儿,开口问:“为什么六年半前你在米兰时要以我的名义捐那笔钱?”
云檀愣了下。
太久了,真的太久了,以至于她都没有立刻回想起。她张了张唇,难以置信:“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前几个月,你到广东后不久。”
云檀心心跳忽然乱了,只是实话实说:“那笔钱是你的,我当然要用你的名义捐款。”
“如果我没猜错,那笔钱是用我送你的那些礼物换来的,那这就是你的。”陆妄山嗓音变得很轻很缓,“所以,小檀,为什么要在自己困难的时候还把那笔钱捐掉呢?”
……因为那可能是我当时唯一能弥补你的方式了,虽然没什么用。”在他循循善诱的引导下,云檀终于说出口。随之而来是心头涌上的一股暖流,冲刷过心尖处坠着的那颗尖锐的石子儿,也终于磨平了些。
“小檀,所以这就是我们之间的问题,你总是不愿意接受我的付出,可我愿意为你付出一切。”
过了许久,云檀垂眸点头:“嗯,我知道。”他们又玩了几把牌,说了许多这些年开不了口的话,到后来便开始喝酒,陆妄山控制着分寸,不想让云檀喝太多,有时故意放水喝罚酒。可云檀还是醉了。
当她忽然起身坐到他身旁,搂着他腰讨亲时,陆妄山就知道她喝醉了。“今天怎么这么快喝醉了?”
她语气含糊地说:“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