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白,自己究竟哪句话说错了。
夏侯夜缓缓收回刀,紫色袖口沾了点猩红,却被他毫不在意地用帕子擦去。
帐内其余护卫吓得魂飞魄散,一个个死死低着头,恨不得把脸埋进地里。
他们从未见过少主这样……
说找到尸骨,他会觉得是在咒她死;说没找到,又像是在嘲讽他连个死人都找不到。
左右都是死,竟连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
夏侯夜将刀扔给旁边的侍从,目光扫过满地惊惧的身影,声音冷得像冰:“继续找。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我找出来。”
“是……是!”
护卫们连滚带爬地应着,不敢再多看地上的尸体一眼,仓皇退了出去。
帐内重归死寂,夏侯夜重新拿起那枚耳坠,青金石的凉意根本压不住心口那股莫名的烦躁。他不承认。
他怎么会在意那个女人?
不过是个从他手里溜走的猎物,是他一时兴起逗弄的玩意儿。
她活着,他要把她抓回来,让她知道谁才是主子;她死了,也该是死在他手里,轮不到那些野狗分食。可为什么听到“尸骨”两个字时,心口会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剜了一下?
“废物。”
他低声骂了一句,不知是在骂那些护卫,还是在骂自己。
帐外的风更紧了,呜咽着像是在哭。
侍立在外的族人缩着脖子,交换着惊惧的眼神。
谁都看得出来。
那个叫温照影的中原女子,在他们少主心里,早就不是“乐子”那么简单了。
只是这份不同寻常,来得太烈,太狠,带着血腥味,让人不敢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