涌的怒意被疼惜取代。
那株兰草……
他忽然笑了:“当初我回家,说要娶她,是你说由我做主。”
“可到最后,逼着我写休书的是您,如今逼着我续弦的还是您。母亲,您不觉得可笑吗?”侯夫人被他字字句句砸得后退半步,胸口剧烈起伏:“我那是为了顾家脸面!她一个疯妇,怎配做世子妃?”
“脸面?”
顾客州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忽然笑了,笑声里满是自嘲。
“您要真为了顾家,就该知道,没了她,这世子妃的位置,空着比谁坐着都体面。”
说完,他转身走向内室。
门板再次合上,这次却没再传来锁响,只有那句轻飘飘却重如千钧的话,在书房里回荡:
“从她离开那天起,我就没打算再娶任何人。”
是啊,温照影被他太容易得到了,他从第一步就错了。
他们的嫌隙,从新婚之月他不歇的应酬就生了。
他恨,可他也在改,温照影把和离当口头禅,时不时就要提一句,他却每一次都担惊受怕。他们明明也有过安生的日子,一起在月下温过酒,一起守着炉火跨过年,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偏偏就这样断了。
他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