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碎肋骨。
风声在耳畔呼啸,像在催,又像在叹。
叹他蹉跎了太久,才敢迈出这一步。
乌雅马忽然放缓脚步,打了个响鼻。
江闻铃抬头,见世无双的黑漆大门还虚掩着一道缝,暖黄的光从缝里淌出来,在雪地上织出条金线。他猛地收缰,马身稳稳停在门前,鼻息喷出的白气与门内漫出的暖雾交融在一起。
江闻铃勒住缰绳的手微微发紧。
门内隐约传来侍女收拾东西的声响,伴着细碎的笑语。
他深吸一口气,风雪灌入喉间,带着冰碴般的疼,却让他眼底的光愈发清亮。
马低头啃了口地上的残雪,带着点傻气。
“再等等。”他对马说,也像对自己说。
等这阵风过去,等他把那句在心里盘桓了千百遍的话,说得再顺些。
雪还在下,落在他发间眉梢,很快积了薄薄一层白。
可他没动,就那样站着,像座终于找到了方向的碑。
门内的光明明灭灭,映得他眼底的期待,也忽明忽暗。
她会知道,有人在这样的雪夜里,踩着月光而来吗?
终于,江闻铃踏过积雪,朝着那片暖光走去。
披风的影子被灯笼拉得很长,像一道终于要触碰到光的惊雷。
门内的人,会等他吗?
他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