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闻铃那根刺,总要亲手拔了才甘心。
世无双的马车已碾过三道街,温照影掀起车帘一角,望着渐行渐远的城门,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象牙玉佩。
那是昨夜收拾行装时,从旧物里翻出来的,她又想起来了,江闻铃说的报恩。
青禾在旁递过暖炉:“小姐,渡州的雪比京城大,得把自己裹严实些。”
温照影拢紧披风,望着远处官道上扬起的雪尘,忽然想起昨夜江闻铃立在风雪里的背影。
他玄色的披风落满雪,像落了场永远化不开的寒。
她轻轻呵出一口气,白雾在眼前散成烟:“郭阳,让车队再快些。”
马车牯辘碾过冻土,发出沉闷的声响,像在为这场未完的纠葛,敲着缓慢的鼓点。
郭阳掣马,转头笑着说:“以前看不出,温小姐有这么大的胆量。”
开店、烧府、和离、赈灾。
怎不算个奇女子呢?
温照影闻言,想想也点头:“我也想不到。”
她曾以为,她会一辈子留在宅院之中,相夫教子,打理中馈,便已是贵女最好的安排了。
何曾想,一步一步,竟走到了现在。
渡州的春天,是怎样的?她想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