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肩膀遮住。男人将视线挪开,摸摸鼻子,然后起身去开了门。薛疏月缩在衣服中,从门缝中看见了一个人。不是客栈的人,因为眼前的人,是一个衣着高贵华丽,声音清甜的女人。为何薛疏月能识得此女衣着华贵,还是因为她身上穿的服饰,乃她薛家所做苏绣,自从薛家被灭门之后,无人再能绣出苏绣,这苏绣也是被炒到了千两一匹,薛疏月认得,这女子身上的纹样,和父亲上次送往宫中的那批料子,是同一批。
这女子的身份,应该是皇宫中的人,就算不是,也应该是非富即贵。“裴将军,你怎得不在军中,到了这样一个小破客栈住,好生奇怪。”女子的语气是下意识地熟稔,他们站在阳光下,而薛疏月只能站在他们的影子之中。
见不得人。
这时候裴昭野下意识回头,薛疏月见状,赶紧缩进了被子中。她小小一团缩在被子中,若是不仔细看来,怕是都看不见。裴昭野沉了下眉毛,声音还带着晨起的沙哑,“郡主所来,是为何事?”“不要总叫我郡主郡主的,将军同我都认识这么多年了,怎得还如此生分,真是让千雪寒心。”
虽然说是生气,但是任何一个人听到女子的语气,都只会认为她在和心上人撒娇。
薛疏月这时候看到女子凑了过来,然后闻了闻裴昭野的身上,“将军,你身上什么味道,好奇怪,你房中也都是这个味道,不过还是你身上的最浓。”裴昭野轻轻咳了一下,然后看向床上那处鼓起的地方。“些许是这客栈常年没人住,被子上的腥味吧,此地人多眼杂,为保郡主安全,还请郡主先行离开此地。“裴昭野伸出手,做出了送客的姿势,谁料沈千雪竞是盯着他的手腕看。
“将军,你手腕上,怎么会有牙印?”
“还有将军你的脖子上,为什么这么多蚊子包啊,这是冬日,平江的冬日,应该没有什么蚊虫才对。”
沈千雪未经人事,对这些事情一窍不通,自然不会知道这屋内是什么味道,也不会知道这蚊子包实际上是什么东西。听见沈千雪提到这牙印,薛疏月将自己的头在被子中埋的更深,这牙印…那是她昨日昏头了,才在裴昭野的手上咬下的。她不记得那是什么时辰了,只记得过了很久,她好像都晕了几次,又因为裴昭野的动作而转醒。
裴昭野见她睡着了,动作发狠忘情一般,将她弄醒。薛疏月吃痛,不由得喊出声。
但是很快,她又觉得羞耻,紧紧地咬住了自己的嘴唇。裴昭野很快就发现了她的行为,见她嘴唇发白,但是却还是不肯发出声音,于是捏着她的嘴,让她张开嘴,放开自己的嘴唇。“要是你把自己咬死了,本帅可不会负责,到时候平远候逍遥法外,你薛家一辈子就不能平反。”
男人的动作更甚,薛疏月气急了,一把抓住他的手,然后咬了一下。男人的力道多大,她咬他的力道就有多大,这几日的心酸,苦楚,全部都在此刻释放,薛疏月眼中的泪一瞬间流下。额头上滴落了一滴水珠,薛疏月以为是男人汗,一抬头,却发现是男人的眼泪。
男人眼尾泛红,紧紧盯着她,不知道为什么提到复仇的时候,裴昭野如此激动。
“只有活下去,才有其他一切的希望,如果没活下去,仇人只能站在远处,嘲笑着你的无能。”
薛疏月顿时哭了起来,这时一阵风吹来,稍稍吹散了室内的热气,也吹淡了这室内过于暖昧的气味。
但是这两具热情似火的身体,很快又把气氛弄得火热。薛疏月缩在被子中,看着正在门口交谈的二人,沈千雪显然还是不信,裴昭野随口扯了谎,说手上的伤是逮捕刺客的时候咬的,而脖颈上的痕迹,也是因为执行任务的地方,蚊虫太毒了,没什么其他的原因。沈千雪没有相信,凑过来扒着男人的衣领,作势要往房间中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