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下一秒,裴昭野搂住了她的腰,踩着周围的土墙,带着薛疏月一同跃了上去。
腰间是一双炙热的大手,薛疏月偏过头,鼻尖对上裴昭野的耳朵。只感受到耳边是炙热的气息,手心是柔软的触感,鼻息之间,是女子不同常人的气息,裴昭野想了起来,自他每次见到薛疏月,薛疏月的周围洋溢着淡淡的花香,从前觉得厌烦的气息,此刻也觉得宜人。薛疏月自落地,就一直捂住胸口咳嗽,她柔弱地快要倒下,是裴昭野及时扶住了她。
她身子实在是太弱了,脚踝上的毒素还未清,就因为在洞中呛了灰而一直咳嗽。
她捂住嘴一直咳嗽,几乎要把肺咳出来了一般。这时候,身边一双大手递过来一颗果子,薛疏月接了过来,是裴昭野今日早起去摘的那种。
她咬了一口,甘甜的汁水在口中爆开。
薛疏月跟裴昭野一起回了营中,路上路过黑龙寨的时候,她回望着黑龙寨的门。
所以自始至终,对百姓来说,作恶多端的黑龙寨,不过也是平远候手下的走狗而已,偏生平远候还如此受百姓爱戴,落了个淡泊名利的美名。回了军队,裴昭野便急着同手下人商议事情,这时候薛疏月离开了。她回到了自己的营帐,看着眼前熟悉的事物,不知不觉,她已经在这里待了一月有余。
她从怀中拿出了冷七的玉佩,上面的血迹已经干涸,她将上面的血迹好好的擦干净,然后用了一根精美的线,将它挂在自己腰间。她一定会带着她薛家的仇,好好的活下去,她薛家的每一个人,都不会白白死去!
回了营地中,她觉得身上黏腻难受,身上满是脏污,便想着去伙房打点热水,却没有料到她刚刚出门,就看到了有人对她指指点点,薛疏月就算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却也知道这群人说的,绝对不会是什么好话。那两个士兵假装聊着天,但是眼神一直暗中撇向她,然后二人窃窃私语,眼神鄙夷。
见她看过来,那二人的目光便急忙转向别处,落在薛疏月的眼中,特别的明显,不过是出去了一趟,这群人怎么了?薛疏月没在意,毕竞她无法堵住别人的嘴,别人说了什么,她也管不着,她转身走去伙房,却没有想到短短几步路,又有一群人围在一起,模样像是在窃窃私语,说她的坏话。
军中确实有一些人看不惯她,但也只是少数,这太奇怪了,薛疏月作势准备走上前去,看看他们在说什么,却没想到刚刚走上前去,这群人就一股脑散开了。
“你们几位,刚刚在说什么啊?"薛疏月柔声说,却没想到这二人一人用鄙夷的眼神看她,另一人的目光,便是肆无忌惮地在她的身上打量,这种目光让薛疏月感到极其的不适。
薛疏月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人,“这位将士,麻烦您别这样看我,我会觉得有些许的奇怪。”
“月娘,我给你送过花,你可还记得?“那男人的目光,依旧是围绕在她的身上,如毒蛇一般阴冷,被他看过的地方,薛疏月觉得自己的皮肤上都像是被毒蛇爬过一般,留下了恶心的粘液。
薛疏月不由得抱着自己的手,向后退了一步,“抱歉,这位将士,我不曾记得。”
那位将士咄咄逼人,直接过来抓住了薛疏月的手,“你当然不会记得,毕竞你志存高远,自然看不上我们这些身份卑微之人啊。”男人的语气鄙夷,仿佛很瞧不起薛疏月一样,薛疏月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看着眼前的人,默默生气。
“这位将士,你这是何意?"薛疏月用尽了全部的力气,将自己的手从男人的手上抽出来,一双含水的眸子,怒目圆瞪,看着前面的男人。“装什么啊?"男人鄙夷地看了她一眼,“亏我之前给你送花的时候,你还不要,你居然是这样的人,你就别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哈哈哈哈。”眼前的男人哄堂大笑,随后走开了,只剩下呆愣的薛疏月。她站在原地,紧紧攥着拳头,不知道该做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没人告诉她,每个见到她的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她。薛疏月去伙房打了水,然后回到自己的营帐中,这时候军中的老大夫来找她。
“月娘,可否帮我去将军的帐中,帮我把这药送过去啊,我这药离不开人,我需要时时刻刻在灶台上候着。”
“当然可以。"薛疏月接过药碗,向军中主帅的营帐中走去。只见裴昭野的帐中,灯光大亮,一群人围坐在一起,看着黑龙寨的地图,想来应该是裴昭野在安排黑龙寨的后续事宜。“将军。"薛疏月帐外柔声唤道,得到裴昭野的应声之后,将这药碗端了进来。
薛疏月刚刚走进来,便发现桌子上的人都在看她,她不明所以。陆峥也在,她坐在裴昭野的身边。
裴昭野坐在正中央,他今日换了一身玄色衣裳,墨色下泛着不凡的色彩,与平日里的他很不一样。
薛疏月抬头,只见裴昭野面不改色地盯着她,眼底欲色翻涌,回到军中,薛疏月自然还是穿白衣,宽大的衣裳下,勾勒出她窈窕的身形,她额间碎发柔心垂落,一副恬静温柔的样子。
隔着众人,裴昭野的目光毫无顾忌地望向他,同跪在地上的薛疏月对视。薛疏月躲闪着裴昭野的目光,她偏过头,不去看裴昭野具有侵蚀性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