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无所事事--太累了,第二天会连画笔都提不起来。
黎洲说:“所以让你多锻炼。”
“那是你太过分了。"时盈控诉,拉下衣领给他看,“你看你看……这都怪你。”
黎洲视线往下,看到浅色内衣包裹住的上面,小山丘一样的地方,映入眼帘很明显的红痕,因为皮肤白,稍微一用点力就容易留下痕迹,他已经尽力克制,但实在……控制不住。
这是他造成的没错。
“嗯。"黎洲语气淡淡,“所以呢?”
“所以我们要约法三章。"时盈在面对黎洲时说这话很没底气,不过话都说出口了,她咬咬牙继续。
“一周三天,一天一次。”
这应该算很健康的频率,时盈想。
黎洲没回答她的话,手指碰上那块红痕,像小狗肚子那块一样敏感,一碰就往回躲,他眼眸微垂:"正好有药,给你上点药。”时盈还没反应,看他已经拿药油倒在手心,稍稍捂热,然后已经覆在她红痕的地方。
这痕迹只是看着吓人,其实没事,别说疼,一点感觉都没有,这药油她脚受伤的时候也用过,温温麻麻的,揉会儿后红肿的地方会舒服很多,可现在这块不红也不肿,捂上来很热,甚至可以说是很烫,烫得时盈只能求饶:“不用上药了……”
既然受伤了那不上药怎么会好得快,黎洲就像听不到她说话,药油浸到皮肤上,让它继续被包裹,于是那块儿的皮肤几乎在持续升温,突突地跳,时盈住衣角,终于察觉到黎洲是什么意思,改口妥协:“那四天,一周四天。”除开他还需要上夜班不在家,这几乎已经等同于晚上在家的「每天」,他疯起来她还是受不住,起码要给她点时间缓缓。黎洲嘴角有很浅显的笑意,他没有反驳时盈的话,只是说:“那你千万要记得你说过的话。”
这可是她自己说的。
黎洲手已经收回来,他拿湿巾擦手指上的药油,有些已经浸到指缝里,他慢慢擦干净。
他垂眼沉默间,时盈感受到一股从脚底升起的寒意,凉得刺骨。她不禁打个寒颤。
时盈胸前这块却烫得一整个下午没缓过来。直到她洗了澡,用沐浴露抹得干干净净,似乎是缓和了一点,但皮肤下面还是热,像有小人在细胞里跳舞,翻滚得她呼吸都急促不少,她裹着浴巾,坐在凳子上,喊黎洲过来,仰起脖子让他给她涂身体乳。她乖乖的像一只小猫,毛发雪白的品种,坐在那里,尾巴垂下来,让人忍不住想摸一摸脑袋。
可惜也不是所有时候都这么乖。
黎洲的手指很长,掌面宽大,加上他手指的温度总是很凉,这种凉凉的触感总让人想到一些冷血动物,但在这样的夏日里,即使开着空调,人体温度也会很喜欢这样凉感。
反正时盈很喜欢。
她保持着一年四季洗完澡都要涂身体乳的习惯,不过对于身体乳她要求不高,没有固定的品牌或者气味,随便买的,看到什么都想试一试,比如现在在用的这个,淡淡的木制玫瑰香,沉淀一会儿后香味会发出来,时盈很喜欢。黎洲帮她挽起头发,从脖颈涂到耳后,顺便帮她捏了捏肩膀。这样宽大的手掌捏起来正舒服,稍稍用力就感觉肌肉被提起,时盈享受得简直想趴在沙发上睡着。
身后黎洲是掌根按在她肩颈这块,力道把控得特别好,身体乳的味道也在按揉里慢慢散开,时盈说,他有这个本事,不当医生,去当技师肯定也很有前途黎洲拍拍她脑袋,说:“我当技师了你来点我?”时盈得意地晃晃脑袋:“可以啊,还可以包养你呢一一我很有钱的。”别看她年纪小,才毕业两年,但她赚得可观,花销也不大,平常自己一个人待这里,门都可以不用出,根本花不了什么钱。总之她还是有点实力的。
什么包不包养的,这种话,她现在真是毛长齐了,就开始胡说八道。黎洲干脆懒得理她。
吃了晚饭,时盈在画画,黎洲看书。
时盈给自己定了一个计划,至少每三天要能出一张稿子,如果不能的话,就罚自己一周不能吃甜点喝奶茶,为了她的小零食,把她的灵感库嬉干都要画出来。
时盈工作起来非常认真,完全顾不上周围发生什么,只一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面前小台灯的光已经不是很好,黎洲已经把书合上,盯着她看了会儿,在网上买了一个更亮一点的台灯。
他们现在穿的拖鞋是一样的,马上睡衣也可以同款,房间不大,只有台灯亮起来的光,暖黄色的,照得房间很温馨。最温馨的是坐在书桌前的人。
黎洲目光落在她身上,就这么看着她,人真实地就在他眼前,却虚幻得好像他想象出来的幻影,随时会破灭,分开的五年时间里,他每天晚上都会幻想这样的画面。
他在这一刻感到心脏无比的平和,像被一大片柔软的云朵包裹起来。让黎洲想起他第一次发现自己生病时的场景。一种从未有过的焦躁不安,压抑,沉默,闭上眼睛会有片刻她的身影,马上又消失到不见,于是他只能看着一遍遍翻看手机,或者就这么盯着天花板,从天黑一直到天亮。
他的学习和工作需要他有比常人更多的精力和集中的注意力,让他无法放任自己这样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