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乌云密布的心情,在今天早上见到江凝月的那一刻就被照亮了。想到江凝月,他眼里就不自觉地溢出笑意。他低眸看了眼左手手腕上的红绳,伸手轻轻拨动了下红绳的月亮吊坠。月亮。
他的小月亮。
陆铭见状,笑着打趣,“唉,还得是月月回来才有用。”他好奇,又问道:“不过月月除夕前不是就回安城了吗?春节的票可难买了,她怎么买到机票的?”
有一年他在外地,想回来过年,结果忘记买票,等他想起来买机票的时候,连头等舱都买不到,抢了两天后放弃了,最后在外地过完年才回来。陆砚行道:“没抢到机票,坐的火车,站票,站了十二个小时。”话音刚落,江凝月从门外笑眯眯地探个脑袋进来。陆砚行对上江凝月的笑眼,眼里也不禁流露出笑意,说:“"哟,撒谎大王来了。”
江凝月道:“谁是撒谎大王。”
陆砚行笑,说:“不是吗?明明火车站票回来的,刚刚是谁在楼下说自己坐飞机回来的?”
江凝月道:“那不是不想让爷爷奶奶担心吗。”她走到陆砚行面前,伸手拿走他指间夹着的烟,给他摁进旁边的烟灰缸里。抬头看他,“又抽烟,我给你记一笔。”
陆砚行啧地笑了一声,伸手把江凝月揽进怀里,说:“就抽了半支。”“半支也不行。"江凝月朝陆砚行伸出手。陆砚行问:“什么?”
江凝月道:“烟,打火机,交出来。”
陆砚行无奈地叹了声气,从裤兜里摸出烟盒和打火机,非常妻管严地放到江凝月的手上。
江凝月看到陆砚行又摸出一个新的打火机,不由得看他一眼,“你哪来这么多打火机?”
陆砚行笑了笑,没应声。
陆铭在旁边没忍住笑,揭穿道:“月月,我跟你说,男人的打火机,除了常用的那个,有时候出门忘了带,就会路边便利店或者商场随便买一个,时间长了,你就会发现家里很多打火机,这扔一个,那扔一个。”江凝月看着陆砚行,问:“是吗?”
陆砚行勾唇笑了笑,没否认。
江凝月道:“回去把你的打火机全部找出来交给我,一个都不准少。”陆砚行笑,揽着江凝月放松地靠在栏杆边,眼里藏不住爱意地看她,语调有些慵懒,“给点面子啊月月,有人在呢。”陆铭噗地声笑出来,说:“好了好了,懂了,我走,你们俩继续啊。”说完,笑着走了。
陆铭走后,天台上就只剩下江凝月和陆砚行两个人。头顶的夜空上不时有烟花绽放,提示着这是新年。江凝月看着陆砚行,笑问:“你想要面子啊?”“是啊。"陆砚行笑,看着江凝月说:“我好歹也是一家之长,小辈们本来挺怕我的,你现在搞得大家都知道我妻管严,以后我还怎么树立威信。”江凝月嗤地声笑出来,说:“好吧,那我以后注意点。”陆砚行笑,抬手摸下江凝月的头,满目宠溺,“在外面给我留点面子,回家你想怎么管我都行。”
江凝月笑嗯了声,说:“那你今晚回家就把你的打火机全都给我找出来,少一个你就别进卧室了。”
陆砚行叹了声气,“知道了,姑奶奶。”
江凝月弯唇,忽然凑近,亲了下陆砚行的脸,然后看着他说:“新年快乐,陆砚行。”
陆砚行看着江凝月,说:“新年快乐,月月。”他搂在江凝月腰间的手臂收紧,低下头,于漫天绚烂的烟花中,温柔地吻住江凝月的唇。
这一年的春节并不太平,事情也尚未完全解决。但因为有江凝月在身边,陆砚行却觉得,这是他有生以来过得最幸福的一个春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