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先蛊诱的曲先生……祁循陷入了沉思里,虽未曾讨好,先生也应知男子遇上心仪姑娘的不易,定会鼎力相助。
想到此处,祁循抬步走了近,小心翼翼道:“小生知先生博学多才,待会儿可否助小生一臂之力?”
“小生对那盈儿姑娘心生爱慕,想讨她欢心。可……”见曲先生不语,祁循连忙作起了解释,道尽了实话,“可街上的灯谜,小生是一个也不会,还望曲先生暗中助之。”
曲寒尽闻语困惑,将这浑身带有书生声的公子瞧观了几瞬,迟疑道:“瞧祁公子之样,应是饱读诗书才对,怎会”
见势顿然面露愁苦之色,祁循收起折扇,坦白着:“实不相瞒,小生不爱念书,只喜玩乐,皆因家中二老所愿,才成这模样。”眼望曲先生陷于无言中,只恐先生不愿帮这忙,祁公子又连声恳求了起来。“先生,同为男子,总不能见死不救吧?”祁循猛地叹下一口气,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先生,意在他们才是同类人。严肃的深眸轻望人群中的那抹姝影,曲寒尽一抬眉眼:“可那边,是曲某的夫人。”
祁循仍不死心,向先生道着理,愁容映满了恳切之意:“此事只关乎盈儿,与公主没有半点干系,先生行行好,就救小生这一回吧……”本以为这德高望重的曲先生应是不会再答了,岂料先生冷声忽言,引得祁循的心底充满了希冀。
“有何好处?"曲寒尽缓声问,有意将语调放低,像是暗示着什么。“众所周知,盈儿姑娘是公主最要好的闺友,"肃然讲起这其中的得失利弊,祁循意味深长地道,“若小生和盈儿真有了喜事,往后小生便让盈儿少去公主那儿走动……”
这世上哪有男子愿让自己的夫人成日与闺中密友欢闹的,尤其是像曲先生这般,定是想让夫人留在身边为伴。
祁循意有所指,随后笑道:“小生以为,男子便该齐心协力,曲先生觉得呢?″
“成交。”
这道皓月般的清姿终是应了,祁公子暗叹一息,顿感今晚还有的救。商谈完毕,正巧见公主带着孟丫头走回,祁循若无其事地与先生分开距离,一脸凝肃地欲听下文。
穿过人潮行回摊铺前,楚轻罗随性一指,指了盏较为精巧的花灯:“盈儿方才已同我言明,她想要那盏月牙状的花灯,祁公子可能够为盈儿猜来?”一般来说,做工越是精巧,贴于花灯上的谜底便越是难,她想先探探底,瞧瞧这公子究竟有何本事。
祁循拿起谜题,一遍又一遍地念着,欲让先生听得真切些:“何可废也,以羊易之……
“佯装的佯。“淡雅地立于几步之遥,曲寒尽故作镇定地压低了语声,将谜底相道。
听先生真的在旁告知,祁循双眸一亮,忙将纸张拆下,递于摊铺的铺主。“掌柜,请问此谜底是否为'佯′字?“祁循刻意抬高了语调,想让身后的盈儿姑娘听得再清晰一些。
那铺主眉目含笑,取下对应的花灯便递出给公子:“公子聪慧,这花灯便是公子的了。”
“多谢掌柜!“欢天喜地地拿上花灯,祁循转身诚然相赠,“盈儿,这花灯我赠与你,你可还喜欢?”
孟丫头满面通红,低垂着双目,娇羞地接过灯盏:“既是祁公子的好意,我便收下了。”
刚一回身,孟盈儿便兴奋地与她窃窃私语:“轻罗,祁公子好生厉害,好似可与先生一较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