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夏橙对他的讨好抱有疑惑态度,一边小心提防着这个男人,一边又因为疲惫而抱有侥幸心理,希望他真的只是在讨好自己,从而在这里留下来。
可夏橙并没有怎么和外面的人接触过,对这种讨好性的主动示好完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于是,她开始躲着他。
她故意不理他,吃早饭的时候尽量不说话,上班了把门一栓,下班了准点回来,吃晚饭也低着脑袋,洗完澡就溜回卧室。
这样的生活大概持续了五六天,夏橙的房门就被万律敲响。
“没柴了,你明.. . .”
他没说完,夏橙就从他身旁的缝隙钻出去。
“我上山一趟。”
“明天吧,今天来不及了,将就用用冷水。”
“不行,我奶奶说过还在坐月子的人不能用冷水洗,会留下病根。”
夏橙并不知道会留下什么病根,她看着下沉的夕阳心想:只要不跑太远就好。
万律看着她的背影,渐渐收下嘴角的一抹淡笑。
他想说的其实是“你今天将就用冷水洗洗。”
因为黄溢秋已经洗过,并且没有热水了。
夏橙出去,他并没有阻止。
黄溢秋在房里喊他名字。
“万律,你怎么让她这么晚出去了。”
他关上门,眯着眼。
“那我去陪她,让别人看到我?”
“我的意思是为什么不阻止一下。”
“是她要躲着我,又不是我要躲着她。”万律揉了揉脑袋,看到自己脚上的粉红拖鞋,没什么表情的说了一句:
“这招,为什么在她身上不管用呢?”
夏橙觉得自己有些倒霉,上回背柴遇到余尽欢,这回就遇到了村里的疯子。
大晚上不睡觉,不知道站在路口干什么,手里举着根棍子,见到有人过来,含糊不清的抬起棍子。天色越来越黑,夏橙急着回家,一个不小心没避过,手臂挨了结结实实的一下,瞬间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
”.. . .”她不敢跟疯子计较,害怕他以后都在这个路口等着打自己,一阵疯跑回去后,才发现自己手臂上扎着刺。
“怪不得这么疼,用的是蛇草啊。”
蛇草是一种藤蔓植物,长着尖刺,枝干汁水丰富,老人家说有这种草的地方就有蛇,因此称为蛇草。她准备回去在灯底下拔刺,忍着痛把树干倒在院子里,慢慢劈成柴火后,烧了水,才进屋。这一仔细看,才明白为什么这么疼,原来疯子打她的时候拽了,划拉出个好几厘米长的血口子。虽然不深,看着倒挺触目惊心。
“一点也不疼!”
她安慰自己,猛的拔出枯褐色的尖刺,痛的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安慰了自己一会,才去给水壶添柴,拎着桶刚烧开的水到黄溢秋的房门前。
“睡了吗?水烧好了。”
打开房门的是万律,他已经换了一套衣服,身上泛着皂角的清香,发丝蓬松柔软,看来已经洗过澡。这些日子里,他在三条长板凳上放了个床板,和黄溢秋睡在一个房间,不过似乎睡得不好,两条小腿上是好几个蚊子都下来的红包,因为没有剃须刀而用刀片,因此下颌处总有细小的伤口。
“谢谢,但是我们洗过了。”
万律故意这么说,期待着看到夏橙生气。
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想报复那句“长得丑”吧。
可夏橙只点了点脑袋。
“给你们留了一壶水泡奶,那我去洗澡了,你不要从房门出来。”
她拎起水壶,胳膊一用力,手臂的伤口就触目惊心起来,刚刚产生的红色血痂隐隐有了破裂的趋势。万律的眸子猛的一缩。
“你在山上受伤了?”
“差不多吧. ..”
她想带水壶向浴室走,另一双手却替她拎了起来。
温热宽大的指腹擦过她的手背,夏橙抬头,唇瓣和他的鼻尖略过,鼻息之间是她给他买的香皂味。“我来吧。”他又和以往一样,笑的像只狐狸,打消她的疑虑。“放心,送进浴室后,我就回房。”夏橙没办法拒绝,对方几乎是抢过去的,一两滴开水随着他的动作从翘起的壶角溢出,她跟着水珠印走了过去,低声说了句谢谢,立刻把浴室门关上。
浴室是简陋的,没有浴缸没有暖气也没有花洒,只有三个水桶。
红的是夏橙的,蓝的是万律的,粉的是黄溢秋的。
现在是夏天,夏橙把毛巾放进桶里后调试水温,把身上淋湿抹上香皂,搓掉泡沫后再用沾水的毛巾一遍遍往身上擦,最后用水桶冲干净全身。
冬天这样就比较冷,很难忍受,夏橙时常洗完一半才脱另一半。
手臂上伤口沾了水,有些疼,夏橙皱着眉头轻轻擦拭,看着伤口不深,就没再管。
没曾想那树枝带着草毒,沾了水后晚上痒得厉害,夏橙从梦里醒过来发现自己正在抓痒,打开灯一看,手臂被抓的都是红痕,火辣辣的一片皮肤都渗着血滴。
她不愿意开药,又不想把手臂上的血迹弄到玩偶服上,干脆穿着长袖去上班,痒了就轻轻用指腹按着伤囗。
一连几天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