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落无声地飘洒下来,模糊了他立在风中的眉眼轮廓。宁酒的语气平静,却不容置喙。
“乔柏林,我不是玻璃做的,一碰就碎。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什么该放在前面。”
“你真的不觉得,你最近的掌控欲越来越强了吗?"她难得正面挑明,语气挟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倦意,“我不是傻子,运动会那天你当着那么多人抱我,说不是故意的你自己信么。”
“还有和闻弈对峙的时候,你碰巧出现,又恰好带着小柏,这些我都可以装作不知道。"她问,“但现在,你已经对我做什么也要干涉了是吗?”雨珠洒落,在他肩上积起深色潮痕。
乔柏林笑了一声,笑意却没落进眼底。
“干涉你·.…原来在你眼里是这样。”
“难道不是么?"宁酒说得很轻,却足够清晰,“当初说好的,我们的关系不该让别人察觉,更不该越线,你现在的样子,不觉得已经偏离太多了吗?”风不知何时密了起来,细碎的雨水带着风打在脸上,像细针般拂过肌肤,刺得人微微发疼。
乔柏林就这样静静看着她。
他的眼底罕然流露出些伤心的情绪,混在风雪弥漫中,让宁酒心头一颤。“如果你真是这样想的,真的想我们回到正轨。”他的声音很轻。
“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次。”
这不是一个多难的要求。
宁酒微微仰头,视线穿过那层浅白的雾气,对上他乌黑的瞳孔。乔柏林的眼眸干净到近乎透明,她就那样倒映在里面,雨从她发梢滑落,像拂过湖面般微微泛起波澜,所有裹着的情绪一览无余。她张口,脱出一个字一一
却怎么也继续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