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反应,经过闻弈身边时,耳边传来一声冷笑。“还以为多能装呢。”
前言不搭后语的一句,但言语绝对不算温良。乔柏林步伐未停,根本没听到闻弈不善的语气似的,径直朝大门口走去。宁酒看着他朝自己走来,条件反射先去看自己背过来的浅粉书包,从他手里拿过背上。
两人从三楼到一楼大厅,一路无言,等到出了大厅的自动感应门,她也没看乔柏林,就背着书包径直朝公交站走去。“宁酒。”
背后的声音很快跟上,语气里夹杂着点无奈。“宁酒。”
第二次喊她的时候,纤细手腕已经被滚烫的掌心攥住,根本无法挣脱。宁酒这才转过身,发尾微微扫过少年的胸膛,携来一阵稍甜的香气,乔柏林的呼吸一顿。
因疼痛而乖顺得过分的少女,对上他清隽分明的眉眼,就连指责都是分外柔软的语调。
“你就是故意的。”
她是身体不舒服,不是根本走不动路。
宁酒不是不知道乔柏林特地回去帮她拿书包想要向别人传递什么信息,可这样类似宣告主权的举动,让她感到不舒服。“我讨厌这样,"她这样对他说,“你的小心思别动到我头上来。”即使被少女拆穿得直白又毫不留情,他依旧是那副温和冷静的模样。乔柏林就这样静静听完宁酒所有指责,有些还算理性客观,有些则完全是因为疼痛驱动下无止境的发泄欲。
而无论是哪种,他都全盘接受。
等到她都说得有些累了,他才痛改前非地点点头,拉着她的手臂走到店铺的阴凉底下,低头叫车。
宁酒意识到他先前说的不是玩笑,戳他劲瘦的腰,被他捉住手指。“那里就是公交车站,离我家不远,"她望向马路对面的站台,“你不用送我回去,更不用叫车,我没那么脆弱。”
“我知道,"乔柏林叫好车,记好车牌号后关掉屏幕,目光重新落在宁酒身上,“我只是在将功补过。”
她不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
“台风那天我没有自己送你,后来打电话给司机才知道,他把你放在路口就离开了,"他说,“这次算是补过,给个机会吧。”宁酒发现。
乔柏林是真的很会以退为进。
等她反应过来这个道理的时候,打的车已经驶入蓉叶街,停在了良景甜品店的正门口。
关门声响起,宁酒原以为乔柏林会直接坐车回家,却没想到他也跟着下来。在坐车途中下过一场小雨,不过几分钟,下的程度也不大,但这里的街道本就常年失修,坑洼不平,落下的雨水混着倒出的脏水,在地面凹陷成一个个小坑洼。
她看了一眼甜品店的大门,是关着的,不知道袁良景是晚上有事出去了还是单纯关门时间变早了。
甜品店的内部有直通往二楼居住区的楼梯,如果甜品店关门的话,就只能绕到这条街的后面去开后门上楼。
宁酒这样想着,忍下腹部的不适,想要绕原路去找后门,忽然感到身旁的人看了她一眼。
“上不去?“乔柏林迅速反应过来,“有没有其他入口?”“在这条街后面还有扇门。”
“远吗?”
其实是有点远的,但宁酒怕这样说乔柏林还要叫车,连忙改口。“不远。”
“好的。”
他没再说什么,宁酒转头正想和他告别,却见他突然伏下身,蹲在她面前。白T紧贴背脊,勾勒出少年紧绷的背肌线条,自然流露出骨骼与力量交织的锋芒感。
“上来吧,我背你。”
他的背不厚,却出奇地稳,宁酒趴在他背上的瞬间,鼻尖蹭到他肩颈侧的布料,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沉香味,混着少年体温,有点烫人。这样近的距离,她只能听见他均匀的呼吸声,感受到他肩胛骨在肌肉下缓慢起伏。
街面道路坑洼狭窄,地上的泥水有一些溅到了他的裤脚,泛起棕黄,摊贩贩卖烧烤的油烟气熏得宁酒都微微眯起眼睛,她偷偷看他,却发现他脸上没什么反应。
察觉到她的目光,乔柏林下意识放缓步伐,微微一侧头,发梢正好擦过她的颈侧,软软的,有些痒。
“怎么了,“他以为宁酒又不舒服,语气带着点紧张,“我走太快了吗?”这是第一次,宁酒后悔对乔柏林撒了谎。
她口中的“不远”,两人绕了一个大圈子,将近二十分钟才走到后门口。虽说整栋楼都已经很久没有修缮过,但店前门的大多数商家都会自己美化装修一番,至少表面光鲜,后门则露出了最真实的样子。灰白的墙皮大块脱落,墙面被贴满了小广告和油印传单,楼梯间的灯泡闪得厉害,一明一灭的,像随时会断电。
角落堆着散乱的纸箱和旧杂物,还有几个泡过水的外卖袋沾在阶梯上,一脚踩上去能听见闷闷的黏声。
宁酒说,背到门口已经很感谢了,她家就在二楼,可以放她下来了。“不差这几步,"乔柏林说,“我背你上去吧。”他背她上去的那几步,宁酒不出意料地又听到对门汪阿姨训儿子的声音,说他快三十岁的人了,连工作还找不到,报了厨师学校做学徒没到两个月又被退回来,就知道在家里啃老。
汪阿姨的声音不算轻,骂人的话翻来覆去也就那么几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