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柏林就没见过这样对他直白表达想法的女生。可他又偏偏就被她这样轻易哄好了,感受到她腰窝凹陷的弧度,他的虎口不动声色地掐紧,想要将她搂得更紧一些,却感到她用手推了推他的胸膛。宁酒:“乔柏林,松开我一点,你抱得我好闷。”可等他真的松开的时候,她方才还楚楚可怜的表情又变了一副模样。宁酒退了两步,刻意拉开距离,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耷拉的眼皮掩住浅瞳中狡黠的光。
“我发现你这人吧,"她慢条斯理地说,“有时候言行不一。”今天已经挨批过好几次的坏学生再次被宁老师点名批评。宁酒:“之前是谁一直在说我们是朋友,嗯?”什么狗屁朋友。
朋友之间有抱得恨不得揉进身体里的么。
乔柏林的目光落在宁酒变化不断的神情上。眼眸波光流转,情绪起伏难测。
温顺只是一瞬,藏在骨子里的锋利就显露出来,那是无需修饰的,草木疯长般的鲜亮生命感。
矛盾的,炙白的,像一团在冰中燃烧的火焰。只是这样想着,他的指尖就生出一丝灼意,指腹像是被烫了下,轻轻抖了抖。
“对不起,宁老师,"学生虽然让人不省心,但贵在知错,能不能改存疑,“是我对′朋友′这个词的定义不准确。”乔柏林微微垂下头,任由少女将他的头发揉得一团乱。眼神不经意瞥向宁酒手腕隐隐泛红的皮肤,细看还能辨出他指根掐过的形状,那是一时半会难以消除的罪证。
滚了滚喉咙,认错态度好像很诚恳。
“是我的问题。”
宁酒发现乔柏林有个极难拿捏的点,就是认错速度太快,认错态度又太好了,根本找不到可以诟病的地方。
好不容易抓住他一个把柄,又被他自己轻飘飘说了出来,杀伤力几乎为零。她猝不及防被哽了下,心想再和他说这件事自己真是有病,转头要走,却感到乔柏林的指腹轻抵住了手腕内侧。
肌肤徐徐摩挲,仿佛在皮肤底下落一枚火星,酥麻感顺着神经蹿上来,宁酒没转头,却能清晰感知到他的靠近,整个人像是被悄悄拽入了他的气息里。楼梯间的光从窗缝倾落,少年白皙的额角碎发微微摇晃,发尾洒满光。“所以,为了惩罚我,宁老师一一”
他的语气还是如往常那样,平静,温和,理所当然。“要玩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