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吼道,直接越过几人,扯着温念进了许知简屋。
身后传来一阵数落。
“嘿,这小孩,越大越没礼貌了。”
“大城市来的就这样啊,真是开了眼了。”“你爸见了我还得客客气气叫婶子呢,你在这摆什么脸。”“砰一一"许晓雨把门重重一砸,那叽叽喳喳的声音便被隔绝在屋外。“一群老乌鸦,吵死了。“她打开灯和空调,又开始翻背包:“姐姐,你等下,我先收拾收拾。”
“这屋子一年没住人了,还好我带了新床单。”“我家以前附近也有很多这种多舌的人。“温念帮忙把床上的旧被子搬到沙发上,也没多在意,“估计是太闲了。”
许晓雨:“应该是吧,来到这地就莫名烦躁。”想到她从下车就板着脸,温念笑了下:“你很讨厌这里?”“当然。"许晓雨嫌弃道:“干什么都不方便,还有很多神经病。”嘴上闲着,她一边收拾着屋子,一边开始讲述:“我爷爷奶奶总共生了三个儿子,我老爸排第二,最不招待见。”
“小时候就没少受过罪,好东西没多得,活倒没少干,生病自己硬扛,还要被老大老三欺负压榨,到现在身上还有好几道伤疤呢。”“后来我爸出息了,赚了大钱,这一大家子立马换了副面孔,总想着沾我们家光,花言巧语说个不停,但其实背地里肯定也没少说我们坏话。”说到这,她叹了口气:“我爸妈这次出国,没能及时回来,指不定怎么败坏他们呢。”
温念静静听着,想了想,没说什么。
不管到哪,这种见风使舵的虚伪人都不稀罕,职场和大家族尤为常见。只是没想到,许知简家竞是半道发家。
他父亲在这种环境下长大,能在后来带领山海公司闯出那么一番名堂,必定耗费了不少心血,亦可见其才华非常人所有。这间小屋不算大,一张床一个沙发,柜子,书桌,几乎就没别的家具,收拾起来也很方便。
许晓雨去外面打了水。
回来又想到什么,再次叹气,磨着牙闷闷吐槽:“刚刚门口接我哥的那个就是我三婶,跟着她的一男一女是她俩孩子,那女孩现在正在上大学,学费都是我们家出的,那男孩和我差不多大,学费也是我们家出的。”温念想起刚刚那男孩耀武扬威的模样:“他是不是以前经常欺负你?”“他?欺负我?开什么一一"许晓雨脱口而出,说到一半又收住,不屑的语调立马变了个味:“对啊,姐姐,所以我才让你来陪我嘛,这家伙不仅欺负我,还每次都要残害我的宝贝零食们,非常的可恶!”“你可一定要保护好我呀。”
低头看着那双望向自己的无辜眸子,温念眨了眨眼。嗯……该说不说,情绪转变速度这一块她和许知简那家伙还真是像的很。都不带铺垫的。
她无奈抿唇,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谢谢姐姐~"许晓雨嘿嘿两声,这才开心地松开抱着她胳膊的手,话锋又转了回去:“说起来,我爷爷之前一直恋老家,他们也只能陪着他待在这,这下他老人家走了,估计后续还要我爸给他们安排搬家呢。”“但愿不会搬到我家附近,我可不想经常看到他们,一个个跟怅鬼似的。”话音刚落,门就被大力拍了两下。
这扇门似乎不是很结实,明明上了锁,这么两下子也给拍出了一道缝。“喂!许晓雨!"是刚刚那男孩的声音。
乍听到,许晓雨愣了两秒,而后回过神来,迅速躲到温念身后,可怜兮兮喊她姐姐。
温念摸了摸她头,温声安抚:“没事。”
许晓雨:"嗯嗯。”
随后温念开了门,看着门前掐着腰的男孩问:“有事?”小男孩盯着她端详了会,有些无措,撇见躲在她身后的许晓雨时,神色又傲慢起来:“我妈让你去堂屋看爷爷。”
许晓雨:“我不去。”
“你敢!"大概是没想到她会拒绝,他突然发怒,指着她谴责:“亲爷爷都不去看,你果然是只白眼狼!”
“怎么着?我看了他就能活过来吗?”
“你们家不是跟老爷子最亲吗?你去看不就好了?最好日日夜夜去他身边守着,他可待见你这大胖孙子了。"许晓雨朝他做了个鬼脸,分明半点也没有怕的样子。
“你!”
眼见那男孩就要冲进来,温念立马拦住他,“你干嘛?怎么乱闯别人屋?”毕竟是个大人,有了温念的庇护,男孩多少有点发怵,没敢上前,咬牙切齿留下句:“等着吧许晓雨!到了晚上爷爷肯定托梦吓死你!”“略略略,谁怕呀。"许晓雨对着他背影无谓道:“我连他长什么样都快忘了,梦到我也认不出来。”
她得瑟极了,待人走远,对上温念狐疑的眼神后,立马又撇嘴,摇着她胳膊:“鸣鸣,看吧,他就是这样欺负我的,我就是嘴上厉害点,其实心里可难受可难受了,还好有姐姐在我面前保护我。”…..“温念笑而不语。
天渐渐暗下来。
接下来的时间,没人再顾得上她们。
屋外熙熙攘攘,吊唁的人一个接一个,来了又走。许晓雨躺在沙发上看平板,温念则坐在床边挨个回不同人的消息。沈皖已经前往美国,怕她在飞机上无聊,她陪着她聊了会,字里行间可以看出沈皖心情好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