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利刃
“昌俊,你大爷的!敢偷你姑奶奶的包!不想活了是不是!“不远处传来沈皖的吼叫。
还没来得及转身,昌俊后脑勺就挨了一拳。他哎呦一声:“下手这么黑啊?”
“该!混蛋玩意!"她从他身上扯过自己的包,斥道:“要不是看在老同学的份上,我直接给你送警局里去!真服了!”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感知到气氛不太对,她拉住温念,看了眼屋内几人,留下句:“真是蛇鼠一窝,净不干人事,我们走!”拉着她迅速出了门。
温念那一巴掌属实有些重,许知简脸颊泛起一道明显的血印,火辣辣的疼逐渐侵蚀那面临瓦解的意志。
他愣愣盯着地面,待人走远,瘫坐下去。
屋里一片死寂。
二人望着他落寞的背影,皆一言难尽。
平伟辰难得没数落他,上前拍了拍他肩膀,“害,谁都有失恋的时候,过段时间就好了,你自己好好静静。”
“走了,死胖子。”
二人给他关了门。
窄小的空间里八音盒还在一个劲地响,周遭静的仿佛适才发生的一切都是场梦。
许知简坐在地面,手指不自觉捏紧。
慌乱的瞳孔望着玻璃窗外夜景,海浪一层比一层高。不经意间,手指落下一滴温热。
出了门,沈皖一个劲地跟温念吐槽包被昌俊偷走,查好久监控才找到的事,没注意到路过的陈琪。
她略显局促,在原地打转,似乎犹豫着什么。回头时正好撞上温念的目光,二人对视两秒,温念率先错开,也没说什么。陈琪愣愣看了眼她们的背影,又转头望向走廊尽头。昌俊二人刚出来。
她听说许知简今天一下午都在这,本想着上来看看,明天就要下船,今晚是最后的机会。
没想到温念也在。
看她刚刚那表情,莫非是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这也印证了他大概率就在这里。
见那二人走远,许知简还没出来,她咬住下唇,捏了捏裙摆,挣扎好半天终于鼓起勇气迈开腿。
不管了!又死不了人。
回到房间,沈皖正在收拾行李箱:“我就说碰上许知简准没好事吧,用这种方式骗你过去,也真是脑子有泡。”
“不过,大概率是昌俊那猪头想出来的办法。”见温念不说话,坐在沙发上不知在想什么,她停下手上动作。“你还好吗念念?”
“啊?“温念听到声音,回神:“我没事。”她放下心来:“没事就好,感情的事最折磨人,你好好休息休息,过几天忘了就好了。”
温念嗯了声,神情恹恹地看着窗外。
圆月恒古不变地高悬夜空,仿佛永远信任,忠诚于这片天地,与世事无常的人生截然不同。
回想起适才的事,心里闷闷的,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过去虽有过不少矛盾,但今晚的许知简她还是第一次见,没了素日的不正经,看向她的眼神是刺骨的可怕,仿佛一头被拔了逆鳞的恶龙,恨不得立刻将她撕碎,再吞入腹中。
情绪上头的时候人大多不会讲理,她这样,许知简更是如此,这场争吵无疑将他们之间的关系最大恶化。
以后再见面还不知会是什么情景。
颈间红痕若隐若现,泛着丝丝麻。
心骇的同时,还爬升几分难以言喻的快感。那番话温念在心里说了无数遍,每说一次都似刀在心口剜下一块肉,很疼,很难受。
而这一次,她将这把刀捅向了他。
终于,疼的不再只是她一个人。
忽然很好奇,他会是什么感觉。
许知简会有痛苦的时候吗?痛苦到发疯,痛苦到歇斯底里。原来,这就是缓解疼痛最好的方式。
凌晨一点,许知简还没回。
昌俊放心不下,披衣服上了顶层。
铁门被推开一条缝,光线溢进去,照亮窗边人半边脊背,还是走时的样子,坐在地面,愣愣看着外面。
不浓不淡的烟草香扑面而来。
他有几年没抽烟了,平日里也自律的很。
这会破了戒,估计心里不好受。
昌俊站在他背后,想叹气,最后又憋了回去。从小到大,许知简一向高傲,没个正形,比谁都硬气,这幅颓败模样他只见过三次。
一次是小时候,他第一次见到他:
大夏天里,还没桌子高的男孩独自坐在门口台阶上发呆,满身污泥,两条膝盖都挂着伤,向外冒血。
明明有着优渥家境,许知简的童年却过的并不滋润。那时候他父母工作还不稳定,常年外出打拼,将他留给了一个年纪比较大的保姆,很多事上都照顾不周全。
饭菜做的一般,社交能力也弱,更不足以成为他的靠山。被看中的地方就是性子温和,心眼好,家里也没别的小孩要照顾。记得每每家长会,他独自一人趴在角落里睡大觉,闯了祸也没人替他收拾烂摊子,时间长了,没少被同龄人欺负霸凌。兔子急了还会咬人,他有次动手打了人,挺重,自己也没好哪去,后来还被对方家里人私底下又揍了一顿。
一旦有了第一次经历,往后就如开了闸的水龙头,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