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玥瑶点了点头,她知道流言的可怕。
“我得堵住一些人的口,要不然铺不开关系网,自己村的人就得捅出篓子。”
他当过班长,最明白“势”的重要性,刺还是要尽早拔掉。
凌玥瑶转头看他,月光落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把眉骨的阴影拉得很长。
这个看起来“糙得很”的男人,其实比谁都心细。
“顾野,”她轻声说,“我不是一个人在撑。”
顾野心里咯噔一下:“你放心干,我在村里给你兜底。王翠兰家的猪拱了队里的菜,我能罚;谁要是再去你家翻东西,我带民兵堵他家门口。”
他喉结动了动,“我顾野别的本事没有,护着朋友,还行。”
凌玥瑶的鼻子突然发酸。
她想起退婚那天,那个城里来的男人捏着她的手说“带个拖油瓶,你配不上我”;想起回村路上,有人指着她脊梁骨说“破鞋”。
可现在,有个男人站在她身后,说“护着朋友”。
山风掀起她的鬓角,顾野伸手替她拢了拢。
两人的影子在月光下叠在一起,像两棵并肩的树。
深夜,凌玥瑶给妙妙掖好被角,刚要吹灯,窗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她僵在原地,听着那脚步声在院门前停住,接着是“刺啦”一声——有人往门缝里塞东西。
她轻手轻脚摸过灶台上的火钳,凑到窗边。
月光下,王翠兰的蓝布衫晃了晃,像片不安分的叶子。
等那影子消失在巷口,她才冲过去捡起纸条。
展开的瞬间,墨水味刺得她鼻尖发疼:“私通黑市,早晚枪毙!”字迹歪歪扭扭,带着股狠劲。
凌玥瑶把纸条折成小方块,塞进衣袋。
窗外,王翠兰家的灯还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