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婶子。”凌玥瑶把妙妙往怀里拢了拢,声音轻得像片羽毛,“我没装阔。”
“没装阔?”王翠兰拔高声音,“那奶粉罐是天上掉的?你当咱们村人都是瞎子?”
“是我拿鸡蛋换的。”凌玥瑶直视她的眼睛,“在县里遇到个好心人,用鸡蛋换的。”
“鸡蛋?”王翠兰嗤笑,“鸡蛋换奶粉?当我没见过供销社的价目表?”
“信不信随你。”凌玥瑶抱着妙妙往院角的石凳走,阳光透过槐树叶洒在孩子脸上,“我和妙妙娘俩,吃自己换的东西,不碍着谁。”
王翠兰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她身后看热闹的小媳妇们交头接耳,有人扯了扯她的衣角:“算了,翠兰,人家娘俩够可怜的。”
凌玥瑶坐在石凳上,看着王翠兰跺着脚走了,这才低头亲亲妙妙的额头。
孩子正舔着手指上的饼干渣,小模样软得像团云。
“妙妙,”她轻声说,“妈妈要让你顿顿吃饼干,顿顿喝蜂蜜水,还要让桃花村的娃都吃上糖。”
妙妙听不懂,只抓着她的衣襟咯咯笑。
凌玥瑶望着远处泛着青灰的山头,心里的算盘噼啪响——
后山的野荠菜该冒头了,鸡窝里的老母鸡每天能下一个蛋,她得早上去采野菜,下午捡鸡蛋,尽快凑一凑……
“妈妈,你看!”妙妙突然指着天空。
凌玥瑶抬头,一只花蝴蝶从院墙上飞过,翅膀上的斑点像撒了把金粉。
她摸着布包里的蜂蜜瓶,瓶身还带着体温,像揣着颗滚烫的心跳。
这不是梦,
这是老天爷给她的剑。
她要握着这把剑,劈开所有的风言风语,劈开穷日子的裂缝,让阳光哗啦啦照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