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中的笑意未减半分。
谢烬在他身体里困着,空城又何须守?
但他的小珍珠将此看作天大的正事,殚精竭虑应对,真是可爱极了。今夜除了生死之事,她心里最重要的,就是他了。虚云抬起手指,轻轻摩挲亲到微微肿胀的唇瓣,低声笑开,满脸甜蜜的餍足。
回来再说。
回来再亲亲。
他放她出去,也等她归巢。
颢珍珠嘴唇有些肿胀,唇角也隐隐作痛,唇瓣和舌头早已麻木失去知觉,虚云法师方才一定十分用力。
穿堂冷风一吹,她清醒了些。
虚云法师为了他的大业,为了他的心心魔,却一点也没考虑她的嘴巴,她气闷地踢了踢外院正厅的桌角。
这破心魔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破,他们也不能总这样亲亲吧。她脑袋里充斥着剪不断理还乱的烦恼,糊里糊涂地做那些事,她确实是被赶鸭子上架,他一说那些话,一哭,一寻死,她就没办法拒绝。但他们现在的关系太奇怪了,他说要将亲吻作为寻常事,可只有夫妻才能将此事当做寻常呀!她和虚云法师又不是夫妻。
若让她与虚云法师做夫妻,她愿意吗?
她也不知道自己愿不愿意,她会心疼,会着急,会允许他一点点得寸进尺的要求。
可是虚云法师毕竞是和尚呀,他的目标是云游四海,是广渡天下,不是她。他惊惧不安于女郎的告白、魔物的追杀、心魔的困扰,全都是因为他害怕损害未来的修行,他那样一心向佛,怎么可能会为了她还俗呢?他们注定是没有结果的,她不能再和虚云法师做这些事了。而且若是被阿耶阿娘知道,他们一定会提刀砍了他的。往日和方才的事,就当她是做好人好事吧!出家人不总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吗?那就算在她的功德簿上好了,若未来遇到艰险,希望佛祖记得这份功德,保护阿耶阿娘平安。
她这样一想,心里便舒服了些,舔了舔嘴巴,又使劲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大步走了出去。
她自小便这样,想不明白便开始和稀泥,把自己安慰得服服帖帖。方才只听声音没见到人,她还以为是葛啸风的磨下来叫她,没想到是张曲川。
她有些惊讶。
张曲川却在她开口问之前就解释:“府门口有情况,我拿不定主意,只好来请女郎过去。”
他脚步极快,颢珍珠也加快脚步跟上:“何事?可是叛军杀来了?”他一副心慌神乱的模样:“一句两句说不清楚,女郎去了就知道了。”判官院离府门很近,快行几步便到了。
府门口安静异常,连一贯的闲聊声也听不见分毫。张曲川一行人齐刷刷站在门口,正往下搬千斤闸。
没有叛军,没有异动,却要移动千斤闸。
张曲川在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