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亲亲
颢珍珠安慰完虚云法师,走回卧房倒头便睡。后半夜睡得迷迷糊糊时,突然看到床尾站着个人影,那人的影子张牙舞爪地笼罩在她身上,像一只要吃掉她的怪兽。她的小卧房只有一扇小窗,投下零星的月辉。人影慢慢走近,微弱的月光完全被他挡住,眼前漆黑一片。她能感觉到,他在抓她的被角,一点点往下拉。颢珍珠猛地惊醒,抱着被子缩到床角,伸手去摸枕边的雁翎刀,急急用刀柄敲墙大喊:“虚云法师!虚云法师快醒醒!”黑影忽然出声:“泥泥,我在这里。”
他又往前走了些,月光重新洒进来,颢珍珠看清了他的脸,他手里还攥着被子一角,神情委屈巴巴的。
颢珍珠呼出一口气,还在后怕:“你怎么站在这里也不出声呀?吓死我了。”虚云法师小声解释:“我听见外面交班的动静,来叫你起床。"说着将手中的被子放回床上,仔细捋平,“一进来就看见你踢被子,便站在床尾帮你捡起来。”
原来是这样,颢珍珠因为自己的大惊小怪很不好意思:“虚云法师对不住,我以为是坏人。“她赶紧起身,“多谢你来叫我,我该去守府了。”虚云法师说外面在交班,说明她快迟到了。颢珍珠抓起一旁的小布包就跑,她还得去敕书楼换月事带,不然撑不到到天亮。换完月事带,她照例去后面的小树林掩埋。刚挖好坑,旁边突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夹杂着粗重的喘息声。
女子的声音发颤,男子的声音粗重。
那声音好像很欢愉,又似乎很痛苦,然后是一串她更加分不清到底是快乐还是痛苦的轻吟。
怎么听都不对劲。
颢珍珠下意识抽刀救人,却摸了个空。
正懊恼忘带兵器,就见那两人纠缠着退进树林,影影绰绰的树影挡着看不清是谁在打谁。
她仔细判断局势,盘算赤手空拳冲上去胜算有多大,却看见两人突然停下来,头缓缓靠在一起,不动了。
颢珍珠愣住,怎么不打了?
他们离她不到一丈远,就隔着一丛灌木,由于太过忘情没发现她。颢珍珠脸上滚烫,她想趴在地上装死,可那些声音似乎有穿透力,无孔不入,她只能踮着脚尖一点点往后挪,刚退半步,突然撞上一堵坚硬的墙。墙不可能是热的,她撞到人了!
颢珍珠吓得轻呼,身后人猛地捂住她的嘴,将她紧紧按在怀里,她掰着他的手拼命挣扎,见掰不动张口就咬。
温热的胸膛从身后包裹下来,灼热的气息落在她颈侧,颢珍珠被激起一身战栗,害怕得眼泪汪汪。
“泥泥别怕,是我。”
是虚云法师!
颢珍珠紧绷的身体瞬间松懈下来,战战兢兢地呼出一口气,平复片刻才拉下他的手,正要回头问他。
前方两人身影突然倒下来,颢珍珠下意识伸手要扶,却被虚云法师揽过双手紧紧抱进怀里,他贴着她耳语:“泥泥,别出声。”颢珍珠立刻咬紧嘴唇。
那两人压塌了半边草丛,抱着滚在地上,身影起起伏伏,伴随着急促的抽气声。
此刻月光隐在云后,只要再漏出一丝光亮,他们就会发现看偷看的她和虚云法师。
颢珍珠看不真切他们在做什么,但莫名其妙耳朵发烫,脸颊也通红。身后的虚云法师也在发烫,她背上轻薄的衣衫上透进他的体温,他的胸口烫得她想颤抖。
她深屏息凝神盯着晃动的草丛,不敢发出半点声响。虚云法师突然凑近她耳边,小声提醒:“泥泥,你心跳太快,会被听见的。”
颢珍珠耳朵被烫得往后缩,下意识捂住心口。因为紧张和某种难以言说的羞赧,整个人缩在他怀里轻轻战栗。颢珍珠努力调整呼吸,小心翼翼攀住虚云法师的手臂,贴着他的耳朵小声问:“我们可以走吗?”
虚云法师抱着她侧身,无奈道:“后面是墙,出路被他们挡住了。”颢珍珠在黑暗中辨认方位,她选来埋月事带的这个角落本就偏僻,现在被他们一再逼退到墙角,连转身的余地都没有。这个小小的角落只能容下一个人,她必须缩在虚云法师怀里才行。
她无奈地收回视线,不经意瞥见虚云法师微微敞开的僧袍里衣,漆黑的夜色中,他雪白的胸膛好像一块冷艳的玉,莫名有些勾人。即便她不懂情事,也知道这般衣冠不整地抱着被人瞧见,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虚云法师的清誉也会毁于一旦。
颢珍珠红着脸无所适从地闭上眼睛,干脆缩在他怀里装死。不管那两人是在打架还是在做别的,应该很快就会结束吧?果然外面的动静渐渐停了,那两人应该就要离开。她总算能解脱了!她悄悄睁开眼睛,适应了好一会儿才看清,那两人居然还没走,他们隔着树丛恋案窣窣地动作,好像是在脱衣裳。
颢珍珠震惊得眼睛滚圆,为什么这又脏又冷的地方脱衣服?虚云法师的僧袍突然罩下来,严严实实蒙住她的眼睛,他声音发闷:“泥泥,非礼勿视。”
宽大的衣襟几乎将她整个人裹住,她的脸蛋埋在轻薄的布料里,布料随着她的呼吸一起一伏。
她的后背紧紧贴着他的胸膛,他身上像被火灼烧般滚烫,身上的沉香也变了味道,一点也不沉静清冽,反而魅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