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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屈(2 / 2)

,只剩下令人毛骨悚然的委屈。

那张完全隐没在黑暗中的脸,仿佛谢烬脸上那副能吞噬所有光线的玄铁面具。

不是虚云法师。

他是谢烬!

颢珍珠害怕地后退,手指紧紧扣住门框准备跑。黑影缓缓向前逼近,一只苍白的手从阴影里伸出,重重按在门框上,截断了她的退路。

冰凉的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她的手背,激得她浑身战栗,她声音发颤:“谢、谢烬,你怎么来了?”

他忽然脚步艰涩起来,僵在原地寸步难行,按在门框上的手捏得咔咔作响,身体在漆黑中挣扎,仿佛在与什么无形的力量对抗,他膝盖软下去,几乎要跪倒在地。

颢珍珠紧张地心脏狂跳,谢烬又发疯了,他这次又要做什么?片刻后,他终于站起身,缓缓从阴影中走出,月光清晰地照出他的轮廓,恍如仙人的虚云法师。

月光如冷雨般淋在他脸上,顺着高挺的鼻梁滑落,在苍白的皮肤上留下一片湿漉漉的光痕,他低头看着颢珍珠,长睫轻颤,琥珀色的瞳孔里泛着水光:“泥泥,你将我认成了别人。”

语气委屈得像只像只受伤的小狐狸,仿佛下一秒就要呜咽出声。颢珍珠长舒一口气,手忙脚乱地解释:“没有没有,我不会看错,是我多想了才会如此。”

“多想……“他轻声重复,忽然抬起眼,“泥泥,你在想着谢烬吗?”这话好生奇怪,她怎么会想谢烬呀,谢烬可是要杀她的大坏蛋。她摇头,一脸困惑地看着他:“没有想他,你怎么这么问呀?”虚云微微俯身,月光大面积铺在他脸上,冷雨变成了温柔的光,那双方才还藏着阴霾的眼睛,此刻清澈见底,盛着毫不作伪的关切:“我听闻,有人被恶人掳走后,会因为太过恐惧而生出心病。即便逃出生天,也忘不掉恐怖的场景,更有甚者。"他直视她的眼睛,“会将疼痛当作安全,反而爱上伤害自己的人,我担心泥泥也会如此。”

原来是这样。

虚云法师博学多闻,连这等奇事都知道。

她飞快地摇头:“你放心,我没有爱上他,但是好像是有些吓着了,所以才会认错人。”

虚云法师眉间凝着忧色,轻声道:“谢烬那般可怕,泥泥以后不要再想着他,会生出心病的。”

“嗯!"颢珍珠郑重点头,“我以后都不想了!”他终于舒展眉头,唇角漾开一个安心的浅笑。颢珍珠忽然想起来:“虚云法师,你怎么站在门后不出声呀?吓了我跳。”

虚云轻叹:“我在等泥泥来接我,又不想浪费烛火。”原来是这样。

她忙道:“那我们快去后院吧,大家都在等你呢。”虚云温顺应下,两人并肩往后院走。

后院中,除了葛啸风一行人尚在值守,其余人已静静盘坐等候。虚云合掌一礼:“阿弥陀佛,劳诸位施主久等了。”他在最前方的蒲团上盘膝而坐,身后烛火摇曳,为他镀上一层圣洁的金边:“今日我们诵《般若波罗蜜多心经》。”“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菩提萨棰,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竞涅槃。″①

他低眉垂目,捻动念珠,清朗的诵经声在寂静的院中回荡,空灵悠远恍若天人之声,带着安定人心的力量。

众人纷纷合掌闭目,跟着他一句句念诵。

颢珍珠坐在虚云脚下,背对着他面向众人。她挺直纤细的脊背,双手轻轻合在身前,宛如一尊小小的守神像。而端坐于她身后的虚云,则像一尊慈悲的佛,无声的庇护在她身后。

他的嗓音低沉清冽,超脱尘世的纯净空灵声渐渐抚平她心中的恐惧,颢珍珠跟着他轻声念:“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竞涅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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