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吗？”
闻言，虚云的睫毛轻轻动了一下，眼底涟漪着潋滟的水光，那抹红晕还未褪去，但是神色已经恢复如常，他轻轻回：“嗯。”
颢珍珠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怪不得走路都困难，原来浑身都是伤病。
可怜的虚云法师。
她从床尾挪到床头，轻轻将他的身体转过来正对自己，窗外的阳光恰好落进他眼睛里，她借着光仔细检查他的眼睛，他的眼睛是琥珀色的，在明媚的眼光下流淌着金褐色的光晕，细碎的光晕在瞳孔上跳跃，将原本深邃的瞳仁映照得恍如通透的琉璃。
除了很美丽，颢珍珠没发现有什么异常。
她的手指往上指了指，虚云不明所以地看她，眼波流转，阳光再次在他眼底荡漾开来，泛起鎏金般的涟漪，他的睫毛轻轻眨动，眼底的涟漪忽明忽暗，好看地令人晕眩。
他的呼吸落在她腮上，轻轻的，淡淡的，像羽毛抚摸脸蛋。
颢珍珠有一种被蛊惑的感觉。
虚云法师当然不可能引诱她，只是她忽然真切地理解了勾引这个词的含义。
她抿了抿嘴巴稳住心神：“看上面。”
虚云听话地往上看，瞳孔也没有异常。
她伸手轻扯他的下眼睑，手刚放上去，他眼角的那抹红晕迅速扩散到眼下，整片下眼睑都是红的，颢珍珠吓了一跳，慌忙把手缩了回来。
即使她的手已经离开，可那抹红还是迅速地晕染开来，玉白的脸蛋瞬间被侵染，像染上了血，不受控制，泫然欲泣。
颢珍珠有点害怕：“虚云法师，你的眼睛有点红。”
她除了害怕外，还有些焦虑。
他的身体这样敏感，该不会有什么内伤隐疾吧？那她的医术也不够用呀！
虚云却神色如常：“无妨。”
见他这般镇定，颢珍珠松了一口气，她忽然瞥见他藏在僧袍下的手正紧紧抓着被褥，手背上青筋凸起。
难道是手疼？
颢珍珠以为自己找到了病根，忙问：“你是不是手疼呀！”
虚云闻言，手上瞬间泄了力，他将手缓缓抬起来，置于两人之间。
他掌心的血色迅速褪去，恢复冷玉一样的白，除了有些许薄茧外，并没有伤痕。
她把他的手翻过来，指腹在他手背上细细摸筋骨，每摸到一个地方就与他确认：“疼吗？”
她的神情专注，声音柔软而温暖。
虚云忽然觉得自己真的有些疼，他分不清是从哪根骨头上发出的疼，但是那些积骨的疼带着往日的风霜突然爆发，此刻都聚集在他手上，在她看着的每一处上。
痛不欲生。
他痛楚地闭上眼睛：“嗯，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