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给不了。
栗阵透过中视镜观察后排座位虞鱼的神情，她明显哭过，从刚刚回手机开始，整个人心事重重，像是遇见了什么麻烦事。“虞小姐，如果您遇见什么棘手的事情，需要的话，可以和谢哥讲。"栗阵适时开口，想了想，又替谢寒之解释道，“谢哥只是行事有些强势，但他对您很上心。”
虞鱼抿了下唇，垂下眼睫，看向自己的掌心。他是对自己上心。
甚至，他就是在等自己主动开口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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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鱼家在沧岸市，距离中洲不算近，车程七八个小时，几近凌晨才开到小镇上。
夜色笼罩下的江南小镇，街道几盏路灯，很安静，没什么人影，周围居民楼都已经熄灯休息了。
宾利欧陆转了个弯，又开了几百米，慢慢停靠在一处白墙黑瓦三层半高的小楼房，二楼灯火通宵，离得近还能听见麻将碰撞的声响，以及几个男人夹着粗俗笑骂的浪笑。
亮着光的“小卖部"灯牌一闪一闪挂在上面，挡住了二楼的大半窗户。这是小椿家。
虞鱼回来得太突然，担心打扰奶奶睡觉，今晚准备借助在小椿家一晚。虞鱼甫一下车，栗阵已经下车打开后备箱把她行李箱拿出来了。还从后备箱拿了一堆适合老年人的保健品，“虞小姐，这是谢哥准备的，我放到哪里合适？”
视线从那些保健品上印的名称上掠过，虞鱼确信，谢寒之确实远比自己以为的还要了解她。
他知道奶奶有肺病、心血管不好，所以送得全是专门针对奶奶护养的保健品。
虞鱼直接拒绝了，提着行李箱走进了小卖部。栗阵一脸为难，他既不敢强迫虞鱼收下，又必须把谢寒之的安排执行到位，只能端着一堆保健品跟在虞鱼后面，又很克制地停在了小卖部门外。说是小卖部，其实只是一楼大厅改装了几个货架，放了几个冰箱，摆着一些零散物品，方便式地卖给周围居民。
屋子并不宽敞，入口就是一个简陋的收银台，上面摆了各种香烟打火机。小椿百无聊赖趴在收银台上刷手机，门口叮咚一声提示有人进来的声音，让她本能抬头，没想到竞然会看到虞鱼！
她惊得直接站起，声音也不自觉提高几度，“你怎么这时候回来了？我以为你坐长途大巴，要明天才到！”
虞鱼解释了下，原本不太确定几点回来，不想小椿一直等着，快到的时候，手机没电了。
小椿起身给虞鱼拿了一堆饼干饮料，提着虞鱼的行李箱就要往楼梯处走，“这么晚肯定没吃东西，你先去我房间休息下，吃点东西。我等他们打完麻将就关门一一”
说到这，楼上传来一道扯着嗓子的粗哑喊声：“小椿送盒烟上来，再拿瓶啤酒！”
小椿的话被打断，她连忙应了一声，恍然想起什么一般，慌张地把虞鱼拉到一处避开楼梯口视角的位置，“虞鱼，今晚赵旷他爹打麻将打到现在，还喝酒了，你今晚回来，千万不要撞见他。”
“他什么德行你也知道，每次喝酒就骂骂咧咧，本来就不同意赵旷围着你，现在把你当儿媳妇，更是意见大得很。”“你在这等我一会，我到时候上楼送东西把门关上，你直接上我阁楼房间等我。”
小椿家的屋子是三层半的楼房，装修的粗糙，一楼用来卖东西，二楼开设麻将房，三楼是他们家日常的领地，阁楼一直是小椿在住。虞鱼虽然和赵旷的父亲赵福志来往很少，但她知道，赵福志一直不喜欢自己，每次见到自己，都会奚落刻薄一番。
明天还要和他商量18.8万彩礼的事情，还是尽量不要起冲突的好。虞鱼顺从地点了点头。
只不过小椿没想到，她东西刚拿完准备送上去，楼梯处就响起来啪嗒啪嗒的脚步声，一堵高壮黝黑的中年男人，胡子拉碴地懒散下了楼。“我说你送个东西怎么这么慢？是不是又玩你那破手机呢？叫你几声都没送上来，你今天这麻将钱都得给我便宜点啊。听到没？”赵福志下楼，睁眼努力去盯小椿，他明显喝了酒，眼神飘忽，眼睛红血丝明显，语气都有了醉态，抬腿就要往小椿的方向走。小椿余光瞥了眼虞鱼，货架正好把她挡住，赵福志没看见虞鱼。“那你上去等我吧，麻将费今晚给你便宜点。"小椿只想赵福志上楼不要撞见虞鱼，结果赵志福摆摆手，“你直接送上去就行，我下楼透透气再上去。说着就往前走，余光随便一瞥，赵福志看见一个人，这人清丽纤瘦，出挑得和环境格格不入，很难不让人注意。
他眯着眼睛，迷瞪着辨识了几秒，啪嗒着拖鞋就到了虞鱼跟前，粗粝黝黑的手指指着虞鱼的脸，大嘴一咧，呼着酒气，扬声喊道：“虞鱼？”小椿心底一沉。完了。
“回来了？“赵福志从小椿手里抽走一包烟，直接打开点火，抽了起来，“知道要和我们家旷订婚了，连夜赶回来的？”虞鱼看着面前这个吞云吐雾，浑身酒气的男人，抿了抿唇，决定不说话，还是明天和赵旷沟通更好。
“我告诉你虞鱼，别仗着自己漂亮，赵旷喜欢你，你就在这给我摆脸色。”赵福志想到自己给虞富江那18.8万，不由用力吐了口痰，“你值18.8万彩礼吗？你配吗？”
“你爸什么德行？你奶奶半截入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