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自己了。
王杰姿态放得很低,人一直在道歉,但谢寒之就那么站着,王杰摸不透谢寒之的态度,转而看向身侧的女生,话锋一转,立马道:“虞小姐,今晚真的是误会,完全不知道虞富江是您父亲,这样,我给您道歉,实在对不起,今天吓着您了。”
“您父亲在我这里的债务也一笔勾销,就当我给您今天的赔礼,您觉得怎么样?”
啊?
虞鱼完全蒙住。
她本就处在震惊中,消化各种信息,这人突然转卑躬屈膝地给自己道歉,还要把虞富江的赌债都清了。
虞鱼下意识后退一步,有些无措,本能地看向谢寒之。
王杰立马紧追着表态,“谢总,今天这事是我管教不严。”
“我向谢总保证,这些人以后都不会再出现在中洲,也绝不会再有人骚扰虞小姐,虞小姐的父亲债务也一笔勾销。”
“您看,这样成吗?”
说完小心翼翼观察谢寒之的表情,只是王杰看不透。
担心自己真的被这事牵连毁了苦心经营多年的赌场,立马捡起棍子,对着领头手掌就是一剚,棍子狠戳掌骨的骨裂声音在黑夜的小巷里清晰可闻。
那个领头黄虎满嘴是血惨叫的样子被虞鱼猝不及防看到,吓得直接转身。
她脸色惨白,心脏骤停,一些回忆霎时被唤起,她浑身发冷,耳鸣阵阵响起,对周围的感知力瞬间下降。
说话的声音都模糊起来,只依稀听见谢寒之说了句话,栗阵又说了什么,那个王经理急急应着“懂懂懂。那我私下处理。”后,周围就突然安静下来了。
虞鱼一阵反胃上涌,直接跑到旁边的垃圾桶边上,吐了起来。
没一会,谢寒之就走到她身侧给她递了矿泉水和纸巾,虞鱼漱口后擦了擦,低哑着声音轻声道了句谢谢。
她缓了缓神,稍微恢复了些力气,但整个人的腿和四肢仍是脱力状态。
小巷很快传来一阵车响,虞鱼转头看去,窄小的巷口停靠一辆黑色轿车,司机下车,绕到后车门处,打开车门,恭敬地立在一旁。
虞鱼记得,古街这块是不让车辆通行的。
没等她思考出来,就被谢寒之揽着肩膀,走向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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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车子驶出一段距离,虞鱼才看见巷口周围已经被警戒起来,路人都被隔离开来,已经有警察在出警。
虞鱼彻底松了口气,车内沉静,一股冷冽好闻的气味舒缓了神经。
好半晌,虞鱼才察觉车程不是回学校的方向。
中洲南门古街离中洲大学步行十几分钟的距离,现在车子正往相反方向驶离。
不过很快,车子就停在了一家装修精致低调的餐楼楼下。
晚上九点多,宽大的落地窗前,能一览窗外车水马龙的夜色。
虞鱼坐在餐桌前,看着面前摆了一桌清淡又精致的餐盘,视线落到餐桌对位的谢寒之身上。
谢寒之坐在宽大的皮质沙发里,人稍稍后靠,下颌冷厉,黑沉的眉眼没什么外泄情绪,仿佛一眼能看透虞鱼心中所想,在她开口前便先一步推过一杯温水,“想知道的,吃完告诉你。”
虞鱼顿了下,才拿起水杯,垂眼喝了口水。
刚刚才吐过,虞鱼胃空了,可这顿精致丰盛的晚餐,她吃得有些心不在焉,食不知味。
她困惑太多了……
比如,为什么张景仅凭电话声音就准确知道她是谁。
比如,为什么栗阵怎么会来得如此及时
比如,那个低头哈腰的人怎么就突然要给虞富江的债务一笔勾销,甚至还向她道歉……
谢寒之……是不是比她预想的,还要……位高权重。
想到这,虞鱼动作一顿,抬眸下意识望向谢寒之。
谢寒之几乎没怎么动筷,他端坐在那里,黑眸冷锐,在虞鱼抬眼的瞬间就攫取到她的目光。
他稍抬眼皮,目光犀利,黑眸带着审视睨向她,“想谢我?”
熟悉的压迫感紧随而至,虞鱼紧张了一下。
原本她是想问完再道谢,但今晚的事情于情于理虞鱼都应该郑重感谢谢寒之一番的。
虞鱼双眸注视着谢寒之,真心实意地说了句:“谢寒之,谢谢你。”
“不只是今晚,就……”一想到谢寒之这两天帮自己解决了棘手的麻烦,虞鱼顿了下,郑重道,“非常感谢你为我做的事情。”
“怎么谢?”谢寒之黑眸深深凝着她,壁灯洒下光晕,那张冷锐的五官蒙上一层亮光,但侵略感丝毫未减。
“……我,”虞鱼一时语结。
确实。
昨晚和今天,决不是一句轻飘飘地谢谢可以答谢得了的。
可是谢寒之看起来什么都不缺,她好像没什么能回赠给他的。
想到这,虞鱼有点局促,她抿了下唇,想了想,抬起黑润的眼睛,认真道:“…我不知道我能回报你什么。”
“但如果有什么是我可以帮忙或者出力的,我一定竭尽全力!”
“确定?”谢寒之语气很淡,给人的压迫感却更明白。
冷沉的反问让虞鱼心跳突地紧张起来,她磕巴着补充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