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景斯存父亲的目前情况,让景斯存填写联系方式。柯霓看着景斯存弓背在护士站的桌面上填写手机号码。再低头看看亮着的手机屏幕。
景斯存的父亲的病情悬而未决,还需要悬着心等待。而网络上的言论正在不断发酵,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里又爆出所谓的新“证据”。
有人放了一张照片,照片里有景斯存和一位中年男人的身影。两人坐在饮品店外面的遮阳伞下面,不知道在说什么。网友们顺着被人精心部署过的蛛丝马迹寻到中年男人的身份:那个人是《极限脑力会》的总导演。
这件“丰功伟绩”足以令大量参与者兴奋到彻夜不眠。他们讨论着关于景斯存的黑幕,认定景斯存的成绩一定来得不光彩。那些人根本就不知道照片里据说有能力内定冠军的总导演已经被踢出节目组;
他们也不知道景斯存见前任总导演的原因。柯霓是知道的:
景斯存上次去找总导演也是因为景斯存的父亲生死攸关。一个想过退出节目的人有什么理由用不正当手段内定冠军?更何况景斯存的实力根本就不需要!
到底是谁在背后搬弄是非?
节目组?
夏既以和他背后的团队?
冯子安?
还是说多方势力都想看到这种结果?
柯霓受不住地按灭手机屏幕,痛苦地抬头看向景斯存。景斯存弓着的脊背像蕴含力量的山脊。在某个瞬间如,他握着签字笔有所感地偏过头,忽然看向她。
景斯存温柔地对着柯霓笑笑,然后转头继续和医生沟通。柯霓鼻腔又开始泛酸。
柯霓总感觉自己这趟回来并没有真正意义上地帮到景斯存什么忙,反而给景斯存增添了一些其他烦恼。
这令她感到自责。
景斯存回到柯霓身边,蹲下来,抬头看着柯霓的眼睛:“困了?”柯霓低落地摇头。
景斯存安慰柯霓,让柯霓不用在意网络上那些消息。他说,傻子编故事给瞎子听,不觉得像盲人摸象吗?柯霓说:“你完全不在意吗?”
景斯存笑了笑:“不在意。”
柯霓担心地问:“是真的不在意对吧?”
景斯存说:“以前老景能看手机时我可能会在意一下,现在老景都快要不知道′景斯存′是他儿子了还在意什么?”柯霓胸腔里堵着一团积水的棉花,潮湿,沉重,拍拍自己的肩膀:“景斯存,你靠着我睡一会儿吧!”
景斯存好笑地看了柯霓一眼,揽着柯霓的肩膀把柯霓倔强的脑袋按在他肩上:“你睡。”
天色蒙蒙亮时,景斯存的母亲匆匆赶来,说照顾景斯存奶奶的于阿姨听说景斯存的父亲住院的事情,天没亮就去帮忙照顾奶奶了。景斯存的母亲牵挂景斯存的父亲,带来一些住院用品,甚至没留意到柯霓的存在,心焦地询问情况。
景斯存把座位让给了母亲,接过东西,又开始安抚母亲的情绪。柯霓说:“阿姨,你别着急。”
景斯存的母亲这才看见柯霓,惊讶地拉住柯霓的手,嘴里一连串地说着抱歉。
柯霓拒绝了景斯存要送她回家的提议,趁他们不备,偷偷溜走。她打车回到出租屋,一整天坐立难安一一
星期二在宋弋家里倒是不用太过担心。
但今天已经是星期五了。
即便被淘汰了柯霓也知道下次节目的录制时间在星期日。景斯存还能参加吗?
如果景斯存不参加,会不会坐实网络上的口诛笔伐?那些人会不会觉得是因为黑幕揭露,才令景斯存退出?这些消息会阻碍到景斯存的前途吗?
就算都是虚名.…….
景斯存的父亲什么时候才能出院呢?
这样胡思乱想着度过一天,很快又是华灯初上的夜晚。柯霓睡不着,一个人跑去杂货店门口看老人们下围棋。到后来,时间实在是太晚了,老人们也都纷纷回家去了,只剩下柯霓抱着三花猫坐在门口继续胡思乱想。
柯霓一边生气,一边又忍不住点进吕尧发来的链接里关注网络上的流言蜚语。
夜里十二点半。
柯霓趴在围棋盘上,情绪激动地敲了一大堆反驳对方逻辑漏洞的话。顺便还写了一些景斯存早年在电视节目里的出色成绩。景斯存曾经是柯霓恨到咬牙切齿的"别人家的孩子”。她对他的成绩了如指掌,对他在节目里的表现历历在目。写起来都不用去查资料,行云流水,连年份月份都记得十分清楚。输入框里提醒柯霓已经到了字数上限,柯霓不甘心地蹙眉。喊,小气。
一道黑影笼在棋牌上,景斯存调侃道:“跟这儿写论文呢?”柯霓惊喜地跳了起来:“景斯存,你怎么回来了呢!”景斯存说:“过来拿点东西。”
柯霓问道:“景叔叔怎么样?”
景斯存说:“状态还行,也许明天能出院。”这可真是个好消息!
柯霓仍惦记着把自己反驳的言论发出去,点击发送键,跳出来一句提示:该网站目前不支持游客发表评论,请注册/登录后再发表评论。柯霓气得直跺脚。
景斯存都看笑了:“干什么呢?”
景斯存搬了几样东西放在后备箱,站在收银台里拆掉一个快递。快递箱里是宋弋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