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然后咬住了小怪物的唇,将那颗梅子一点点嚼碎了、揉烂了送进去。酸涩甜腻的滋味在两人口中蔓延开,与此同时,呼吸愈发急促。黏腻的汗水与唾液勾勾搭搭,连接着杂乱打结的长发,夜里高叫不止的求偶蝉鸣也盖不住轰鸣的心跳,锁链叮铃作响。在近乎窒息与死亡的边界线,他忽然感觉到梅子的清香与无法遮掩的快感,脑子里再次出现了那绚烂的、爆炸开的烟火。脖颈上的手收了回去,人类重新恢复成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看着他宛若死狗般颤抖的狼狈模样。
“记住了,这就是高兴,只有我能赐予你这种高兴。”月亮被乌云遮盖,
万物都遁入无边际的黑暗,
直至黎明的第一束光芒照进屋内,
他睁开眼,人类正跪坐在不远处梳理那头漆黑长发。听到动静后的人类回过头,微微皱眉说道:“你昨天夜里说了很多梦话,我用梅子堵住了你的嘴。”
梦?
是梦吗?
他吐出口中的梅子果核,这种时候,是不是梦似乎都不太重要了。当野兽产生某种具象化的欲望时,那么也就意味着它离成为一个人类不远了,这是个无可争议的事实。
萤依旧披着那副狐狸君制作的皮囊出了庭院,她对于整个产屋敷家族的院子有一定了解,不过自然是不如勤勤恳恳找了一个月消息的狐狸君。手里握着一张简易地图,她思索着该如何在众多仆役中找到那位舍子。不过根据狐狸君的线索,平日下值后还会停留在射箭场的那人应该就是她了。
日暮西斜,
萤蹲守在射箭场的门口,这是每个大家族都设有的场地,一是为了娱乐,二是为了锻炼子嗣的能力,显然产屋敷家族并不打算在武道上拔得头筹,这里院去日常看护的杂役外再无他人。
没过一会儿,听得利箭破刃之声。
一把箭划过天空,射中一只飞雁,然后直直降落,恰好落在了萤的面前。她低下头,正要弯腰将这死得透透的飞雁捡起,有道声音从身后响起。“抱歉,没有吓到你吧。”
萤回过头,看见了一位那着弓箭的少女。
黑色长发用洁白色丝带绑成服贴的马尾样式,皮肤白皙,上白下红的巫女服式穿搭,微微下垂的漆黑眼眸中夹杂着无法言说的惆怅。她站得挺直,坚定又落寞,就好像她生来就是为了完成某个庞大又悲凉的使命。
毫无疑问,这就是舍子。
在萤看见她的第一眼就知道了。
当舍子看见萤的第一眼时果断举起了弓箭,质问道:“你究竞是谁。”舍子看出萤身上的皮囊并非真实所有,她想到了妖怪,想到那些咒灵,手中的弓箭绷得愈发紧。
然后,眼前这个不明身份的家伙向后撤退几步,条理清晰地表达来意,并慢慢脱下那曾皮囊,露出了内里的真我。
这才算是舍子真正看见萤的第一眼。
和自己同样的黑发黑眸,惨白脸颊上有着可爱的雀斑,她笑起来时会微微眯起眼睛,整个人有种特别的存在感,如果说风有形状,那么毫不怀疑就会是她的模样。
这是个生于自由,并渴望着自由的少女,和这里格格不入。舍子愣神片刻,她依旧没有放下弓箭。
仅凭借那些模糊不清、没有证据的理由是不可能彻底打消她心中的怀疑。直到她听见对方说出那个产屋服家族不可说的禁忌。一一圣树,我想和你谈谈这个。
少女笑着歪了歪头,眼波流转间带有摄人心魄的可怕力量。舍子思索几秒后收回了弓箭,依旧保持着警惕。她盯着对方,问道:“你的名字,以及你是从何处得知关于圣树的事情?”“萤,我叫萤。"少女朝她迈进一步,无视弓箭的威胁凑到她耳边轻声说:“因为月彦少爷啊,我要杀了他,所以…舍子桑,我需要你帮我。”“你为什么要杀了月彦君。”
舍子看着这位名叫萤的少女,她心心中思索着原因,爱情、上一辈的恩怨、还是别的什么?以及,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知晓她的名字以及背后那层隐秘关系。
“喏。”
少女掀开遮挡小腿的衣袖,那刺眼的伤疤预示着在她身上究竞发生了什么。舍子蹲下身,轻轻抚摸过那已经结痂的狰狞伤口,她垂眸轻叹,“很痛吧。”
“很痛啊,差点儿就要痛到死掉然后被丢去当花肥欺。”特意压低的声音听起来可怜极了,少女抽了抽鼻子,眼眶唰一下就红了起来,控诉着那位月彦少爷的种种恶劣行为。舍子默不作声,从袖口递去一条手帕,耐心倾听着对方积攒已久的伤口。太阳快要落山,话也说完了,眼泪也将那条手帕打湿,萤把帕子揣进自己兜里,拽着舍子的衣袖,语气坚定:
“所以,你要帮我,你不能坐视不管,看着那么多无辜的人死在这里,死在月彦少爷的花园里。”
….…我帮你,这是我本应该做的事情。”舍子背着那把弓箭,回眸看着这座古老辉煌的建筑,事实上,她从出生起就已肩负着这个使命。
那是两百年前出现的一则预言:
在百年过后,产屋敷家族会出生一对双生子,其中一位会摧毁产屋敷的一切。那是从前那位妖怪国度姬君的转世,她注定会亲手杀死圣树,彻彻底底,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