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动的姿势,木地板上满是粘腻的汗渍。
倒是没想到小仆人能坚持下来的月彦少爷稍微提起一点兴致。
他在心中打了个赌,如果小仆人能跪三天,那么就成为花园的肥料,如果能跪四天,就直接喂给野外的妖怪好了...…其它的死法,他还没想到什么有趣的。
至于琴弦,这小仆人的血太脏了,还不配。
月彦少爷厌恶着死亡,但并不恐惧他人的死亡,毕竟看着身体健康、本不应该死去的人在自己手下死去,那种满足感是无与伦比的。
于是就这样过去了七日。
小仆人的脸上满是被蚊虫叮咬的痕迹,留下许多狰狞的疤痕,两条腿也同样高高肿起,膝盖处的布料被磨破,露出深紫色内里的恐怖肌肤。
今天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雨停了,太阳被乌云所遮挡,
身体同样也觉得轻盈了许多,月彦少爷感觉心情还算不错。
他想,或许可以赐给门口的仆人另一种死亡——
扔进蛇窟里,听起来是不是很有趣?
平日里的那些仆人总是死得太过容易,他们没有像他一样感受着漫长而痛苦的折磨,既然这小仆人可以忍受连跪七日,那么在蛇窟里也能活得更久一些吧。
身体保留着意识,眼睁睁看着自己一点点被吃掉却无力挣扎,最后剩下一副残骨。
想到这里,他勾起了唇角,觉得是时候该结束这场无聊的游戏了。
喝了药,弹完琴,翻了翻了无生趣的闲书,
他打算在第三根檀香燃烧殆尽后,处死门口的小仆人。
第一根檀香,
第二根檀香,
第三根檀香,
一直跪着的小仆人忽地站起来,迈着摇摇晃晃的步伐走向他,并一脚踹翻了那把人皮和琴。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让月彦少爷完全没反应过来。
再然后,野蛮的仆人用手掰断了最鲜艳的那根琴弦,抵在他的脖颈间,并重重下压,他感觉很痛,皮肤渗出了血迹,滴在那根琴弦上。
该死的,如此低贱的仆人竟然敢做出这样的举动——
他死死盯着这仆人的眼睛,像是从地狱而来的厉鬼,嘴里吐露出最为阴险恶毒的话语。
仆人没有理会他的咒骂,笑着把身旁放置的香炉拿起,还带着火焰余温的滚烫香灰就这么尽数洒在他的脸上。
好呛——
好难受——
呼吸不过来了——
他感到一阵窒息,鼻腔被灌满了粉尘,本就脆弱的身体更是不堪一击,再也控制不住地猛烈咳嗽出声。
杀了她,绝对要杀了她!
“你知道吗,我在心中数着,第三根檀香烧完后,我就要把你这个贵族少爷给弄死。”
小仆人在他耳边恶狠狠地说:
“我要先用这跟琴弦勒住你的脖子,等你彻底窒息前再松开一点,然后把香炉里的灰塞进你的嘴里、鼻子里,看着你痛苦死去。”
真有趣,少爷和仆人都在心中想着杀死对方的方法,
同样都在第三根檀香燃尽后。
杀人这种事,就需要先下手为强嘛。
月彦少爷还在咳嗽,生理性泪水从眼角滑落,和脖颈上的血液混合为一体,缓缓流下,滴在木地板上。
他感觉到了窒息和疼痛,虽然从出生起就无时无刻不在感受着身体内部的痛,可如此明显的外伤还是头一次,在无法忍受的痛苦中还诡异夹杂着一丝愉悦。
诡异的愉悦。
就好像生平第一次清晰感觉到自己还活着,即便是以死亡为代价。
太诡异了,他怎么能如此下贱,在这种时候还能觉得愉悦。
脖颈上无比清晰的疼痛感将身体内部的疼痛全部都带走了,全身器官都被调动起来,只聚集在那一小处。
生命在不断流逝,原来【死】就是无比接近【生】的存在。
他感到难得的舒适。
受虐狂般享受着对方的动作。
“......恶心,你真是我见过最恶心的东西了。”
萤看着脸上泛起红晕的月彦少爷,颇为嫌弃地松开了手。她用脚踩着对方的脸,左看右看都觉得恶心。
这世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的存在。
她蹲下身,使劲儿拍了拍小少爷的脸,“给我足够的钱,并放我出去。”
“......”
“别装死,我不介意再抽你几巴掌。”
小少爷微微睁开眼,又咳嗽了好一阵子,这才缓缓说道:“不可能。”
没等萤继续琢磨什么酷刑,小少爷努力支起身子,他那头漂亮的长发沾上了许多灰尘,脸上到处都是脏兮兮的眼泪和别的什么,看起来真是被糟蹋了的可怜样子。
他靠在墙上,眼睛红红的,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留在我身边,一年。”
——“我现在就掐死你。”
——“...半年。”
——“你想怎么死。”
——“三个月。”
他用什么咒术师和阴阳师留给他的东西立下了誓言,在这三个月内不会再伤害萤,并且时间一到就会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