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抵死的缠绵,不过是场荒唐的梦。
她撑着身子坐起,浑身的酸痛却瞬间拉回现实。腰侧的旧伤被牵扯得隐隐作痛,颈间还留着深浅不一的红痕。
就算那人再小心,也不免有失控的时候。
原来,一切都是真的。
阿蛮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痕迹,脸颊不由自主地发烫。
“醒了?”裴玄从外耳房走进来,他已换好朝服,玄色锦袍衬得身姿愈发挺拔。
他的声音听不出情绪,目光却在她身上停顿了一瞬,掠过她颈间的红痕,喉结轻轻滚动。
阿蛮连忙垂下眼,掀开被子想去伺候他整理衣襟,手腕却被他轻轻按住。
“你多睡一会。一会会有马车送你回扶风。”
阿蛮正拢着衣襟的手猛地一顿,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了。
昨夜还在枕边耳鬓厮磨的人,此刻语气里满是疏离,要将她送回去。
像是在打发一件无关紧要的旧物。
她垂着头,长发遮住半张脸,只轻轻应了一声:“嗯。”
阿蛮扶着榻沿慢慢起身,双腿酸软,刚迈出一步就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她慌忙扶住床柱,指尖青白,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快点逃。
不能让裴玄看见她这副模样。
眼尾的红还没褪尽,颈间的痕迹灼得人慌,连走路都不稳的狼狈,全是拜他所赐。
“你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