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到他手肘高度的少女脸上。
“你说的这些,跟我有关系?”
他口中每一个字都透着事不关己的冷漠。
“怎么跟你没关系?"冰见樱弥不满地鼓起包子脸,她提高了音量,“这些都是我们接下来要去处理的事情,你是我的式神,当然要知道!”“哼。“两面宿傩鼻子里发出一声短促的冷哼,“没兴趣。”说完,那两只眼睛又阖上了。
冰见樱弥看着宿傩那副完全不为所动的模样,忽然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她蹙紧了眉头,视线探究地在他脸上扫来扫去。两面宿傩之前被控制在悠仁身体里的时候那么憋屈,天天想着怎么出来搞破坏。现在高专遇袭,悠仁身处险境,按他的性子不是应该立刻拍手叫好,甚至再恶毒地嘲讽几句才正常吗?
他这反应也太冷淡了吧?就像在听一件跟他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这不合常理!
冰见樱弥脑子里灵光一闪,想起一件重要的事。这家伙之前不是还放狠话说,等能自由行动了第一个就要宰了五条悟吗?那可是他指名道姓的“猎物”。
“喂,宿傩。”
又戳了戳他的手臂,冰见樱弥这次带着点试探的意味问道,“说起来,你对五条悟,现在还有什么想法吗?就是那个最强的咒术师,你之前不是还念叨着要杀他吗?”
“最强的咒术师?"听到这个称号的瞬间,两面宿傩最下方的那两只眼睛倏地再次睁开了。
猩红的瞳孔里似乎掠过一丝兴味,“听起来倒是有点意思。那个叫′五条悟’的家伙,现在在哪?”
他此刻流露出的兴趣是真的,但这反应怎么透着一股古怪?他念“五条悟”这三个字的时候,那种生疏的停顿感,就像是在念第一次听到的名字。
而且,他好像仅仅是因为“最强”这个标签才对五条悟产生了兴超……?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冰见樱弥若有所思地盯着他看,一个猜测在脑子里逐渐成型。她继续开口试探:“那虎杖悠仁呢?这个名字,你有印象吗?”两面宿傩皱起眉头,“那是谁?”
语气充满了“这又是哪里冒出来的垃圾"的不耐烦。他只觉得这女人莫名其妙,净问些不相干的人。他被强行从生得领域里召唤出来,脑子里只有一些关于这个时代最基本的常识,又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认识?
冰见樱弥没理会他的烦躁,话题一转,像在验证什么关键点:“对了,我们上次见面是在你的生得领域里吧?你还记得吗?”跳跃性极大的问题让两面宿傩更加不耐烦了。他睁开上方的一双眼睛,四只瞳孔带着实质性的压迫感锁定她,语气满是被试探的不悦:“女人,你到底想问什么?兜兜转转,烦死了!”他懒得回答这种显而易见的问题,在冰见樱弥看来,这就相当于默认。将眼前的情况串联起来之后,她这下总算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怪不得他对虎杖、对五条悟的反应都那么奇怪!原来是这样!
宿傩分散封印在各根手指里的记忆,竞然是互不相通的!面前这个被她用十根手指强行契约的两面宿傩,他的记忆还停留在被封印于生得领域的状态。
对她的印象也只是上次在领域里见过一面而已。他没有经历过在虎杖悠仁体内苏醒、与五条悟对峙、和她吵架互呛等等后续的一切。
换句话说,眼前这个脾气暴躁傲慢的诅咒之王,和那个在虎杖悠仁体内的诅咒之王,虽然本质上是同一个存在,但在记忆和经历上,竟然可以被视为两个独立的个体。
看着两面宿傩那张写满“你到底在说什么废话”的臭脸,她之前所有的怪异感都有了答案。
不过,冰见樱弥这一连串没头没脑的提问,还是引起了这位诅咒之王的警觉。
他声音低沉,“喂,女人,别在这里打哑谜。你最好现在就把话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